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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念寒轻声唤道：“裴哥…？”

    他努力的张开眼睛，试图能看清面前的一丝端倪，可他依旧什么都看不见，隐约能看到眼角掠过的一抹灿金。

    是自己亲手将刀刃扎了进去，明明当时，就应该死掉才对…

    这个认知像是一把尖刃用力扎入顾念寒的心脏，回忆像是潮水一样铺天盖地的涌来，在刹那间他似乎失去了一切说话的能力，剧烈地颤抖着，抽气声一声连着一声，就连牙齿都在细微的打颤。

    那人就像是没有感受到他的恐惧，轻叹道：“雁子，我很想你。”

    顾念寒在心底用力的嘶吼着。

    轻飘飘的一句问好，瞬间降顾念寒的理智折得一干二净。

    直到对方靠近了，他才猛然意识到不对劲。

    不对，不可能！

    那人的手轻轻抚摸过他的发梢，然后游移到微干的嘴唇，手指的温度就跟声音一样凉：“为什么这么怕我，是因为愧疚吗？”

    他声音发哑地问：“你…是谁？”

    不好的预感瞬间从心头浮上，顾念寒手指发冷，他镇静剂的药效还没有全过，此时身体虚软无力，连坐起都难，只能动动手指抓紧被褥。

    “…”顾念寒想说话，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音。

    求求你，别说了。

    那人就像是没有听见他的问话，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他，然后缓缓俯下身子，贴近他的耳朵，像是情侣间暧昧的耳鬓厮磨。

    Adrian不可能还活着，早在自己跑出组织的那一个晚上，他就应该死了才对。

    明明吐息是火热的，可他却觉得耳畔冰冷一团。

    像是树稍间轻落的一缕阳光，是他黑暗年少时期唯一的抚慰。

    那人没有答复，只是步伐平稳地向床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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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详的预感笼罩上心头，顾念寒咬着血色全无的嘴唇，冷汗一刻不停地顺着额角滑落。

    “雁子，快醒醒，别睡了。”

    “顾念寒对不对，我喜欢你的新名字。”

    他四肢发冷，手指蜷缩，强烈的恐惧从心头迸出，冰冷顺着血液蔓延至四肢百骸，生理机能先一步抢占先机，在不知不觉间竟然真的使他沉睡，殊不知迎接而来的是更为可怕的梦境。

    他听见病房门传来一声轻响，恍惚间看见有道身材高挑的人影推开门走了进来。

    这一定是在做梦，一定，一定是梦。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祷告，试图从这可怕的梦境中脱离而出。

    耀眼的金发。

    顾念寒的脸上茫然一瞬，但很快便察觉到不妥——他能闻见医院窗台上花朵的芬芳，又怎么会闻不到面前人的气息？

    Adrian？

    难道是嗅觉坏掉了？

    往常总能闻见裴鹤之身上浅淡的信息素的味道，可此时此刻，他就像是嗅觉失常一样，任何气味都闻不到。

    他在睡梦中被人摇醒，睁开双眼，看着日光倾泻而下，在身旁人的发梢渡上一层耀眼的灿金。

    “Adrian？”顾念寒翻身坐起，“我睡了多久？”

    长时间睡眠不够的后果就是他一闭上眼便

    “雁子。”他听见男人轻轻的声音，“好久不见。”

    第50章 旧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