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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drian喘匀了气，口气虚弱地笑了笑：“那帮人没为难你吧？”

    “应该是Adrian。”先生看了一眼顾念寒身边空旷的床铺，语气不悦，“他现在在哪里？”

    顾念寒用力攥着那只小小的雏菊，将脸埋入膝盖，手心里被汗打湿，黏糊糊地跟雏菊花瓣融化在一起。

    他每上一次药，Adrian便会在手底下颤抖，等到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好以后，顾念寒也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地靠着床头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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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约能听见先生一声轻轻的哼笑，似乎带着一丝若有无的嘲弄，就好像他早就看透了这二人破了禁的举动，此时不戳破，已经是给了这少年营王牌十足的脸面。

    直到这时，有人匆匆跑回来，脚步停在先生旁边：“Sir，刚刚在后花园抓到了一个孩子，这边有少人数吗？”

    他遍体鳞伤，若非是一息尚存，看上去像极了死人。

    一直到晚上，Adrian才终于现身。

    少年身上都是伤口，一时间竟然没有下手的地方。

    先生最终还是走到了他们的房间，蹙着眉头环顾四周，却并没有在这件狭窄的寝室内看见第二个人的身影。

    Adrian小声道：“今天我在禁闭室，听见他们说，咱们这些人死后是要下地狱的。”

    顾念寒头皮发麻，迅速把这朵灿烂的颜色给收了起来，他始终低着头，丝毫不敢确定先生有没有看见他刚刚的小动作。

    他躺在床上，眼神盯着冰冷黑暗的天花板，精神却紧绷到了极点。

    顾念寒手微微一抖，眉头心疼地蹙起：“乱说什么！”

    顾念寒忍着眼泪，将他扶到床上，开始跪在旁边的小柜子旁寻找绷带和药膏。

    先生点了点头，目光深沉地望了一眼顾念寒，顾念寒正好偷偷抬眼，被结结实实逮了个正着。

    顾念寒匆匆起身，将自己床上唯一的一床被子抱了过来，小心的覆盖在Adrian的身上：“别乱动，小心蹭到伤口。”

    他说完这句话便收回视线，不再看他，背着手走了过去。

    顾念寒忍不住从喉头溢出一声尖叫，赶忙上前把Adrian搀扶起来。

    “没有，只是先生警告我了。”顾念寒擦了把泪，将面前人衣服撩开，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皮肤，“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刚刚受了罚，现在被关进禁闭室了。”

    “我，我去给你加床被子。”

    先生道：“你的伙伴要遭罪了。”

    他问道：“Adrian哪里去了？”

    “你有见过外面的世界吗？”Adrian咯咯笑着说，“他们还说，外面的世界就像是后花园一样，春天来临时会长满花草

    黑暗中他听见Adrian轻声说：“雁子，我有些冷。”

    他眼神向下看，话说到此，才突然发现自己的口袋里别了一朵灿烂的雏菊——是刚刚在后花园采摘的，是这间狭小的天底下为数不多的斑斓的生命力。

    他身上全都是伤，像个人偶一样被几个人提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背后铁门应声而关。

    先生的目光像是一根冰冷的刺，看向他的目光宛若审视，顾念寒努力地压抑着浑身发抖，他小声说：“我不知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