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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裴鹤之点点头，“这边不安全，绕路走。”

    顾念寒凭借着印象往房间方向跑，只听见头顶一声巨响，似乎有东西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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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裴鹤之像裴尚泽那样死掉怎么办？

    头顶的灭火器开始洒水，将楼层变得又湿又热，但显然在这种场合下作用微乎其微。

    顾念寒才一开口，一股血腥味便从嗓子眼冒出，他掩着唇咳了几声。

    鼻尖酸涩一瞬，这样的声音徘徊在他的大脑，像是重重的一个闷棍砸下来，疼得几乎使他站不稳脚跟。

    脚下地板剧烈的颤抖着，楼层被硬生生炸出两个大窟窿，好像随时都有突然拦腰斩断彻底塌陷的风险。

    破开门的那一瞬间，灰黑色的浓烟便袭面而来，所有的一切都淹没在这一片浓烟与火焰中，已经到了完全看不清出路的程度。

    他咬了咬牙，努力撑住裴鹤之的胳膊，架在自己身上问：“你还能走吗？”

    顾念寒捂住口鼻。

    烟雾迷眼，滚滚浓烟席面而来，裴鹤之一伸手，迅速拉起顾念寒的衣领捂住了他的口鼻：“捂好，别吸进去。”

    越往上走，烟雾便愈浓，滚滚浓烟从安全通道的门缝下益处，稍微靠近就会呛出泪来。

    “没大事。”

    顾念寒一个劲儿的咳嗽，烟雾迷眼，火焰的热度已经完全烧灼上来，他一脚踹开安全门，掩着口鼻冲了进去。

    “你没事吧？”

    楼下的救护车与警车的呼啸声

    为了防止特殊情况，酒店每隔十层都是独立电梯，中间楼层电力尽毁，顾念寒下了十楼的电梯，丝毫不敢停留，顺着安全通道，一刻不停地往顶楼奔去。

    裴鹤之将顾念寒护入怀中，神情冷静，“先出去再说。”

    顾念寒瞪着他，眼中血丝一片，干涩的唇已经被虎牙咬出血，他就这样怔然地看着他，眼眶刹那间就红了。

    原本以为刚刚那一下就算是结束了，没想到从楼的东侧再度传来一声巨响，冲击波带着火焰的热度冲开几百米，那一瞬间顾念寒有种被火焰吞没的错觉。

    裴鹤之此时站立的姿势有些奇怪，顾念寒这样一弯腰，才注意到对方受伤的腿，应该是被砸伤了，鲜血完全浸透了裤腿，身体大多数重量都压在了另外一条腿上。

    顾念寒转头看去，裴鹤之半边脸都隐藏在烟雾里，身上此刻已经落了灰，身上有几处擦伤，血液从伤处渗出来，状态并不算好。

    出路并不好找，随处都是断壁残垣和掉落的物件，不可能全部避开，只能无头苍蝇一般到处摸索。

    半途中突然被人拽住胳膊，往左边一拉，他步伐不稳得撞入男人的胸膛，紧接着耳畔一道呼啸的热风，刚刚好地避开了天花板上由于爆破而摇摇欲坠、终于不堪重负砸下来的玻璃吊灯。

    以及最后裴尚泽在废墟中死去的模样，梦魇一般萦绕在大脑里，成为无法逃离的魔障。

    有那么几秒钟他的世界全白，脑袋阵阵发蒙，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

    如果裴鹤之死了该怎么办？

    裴鹤之的声音响在耳侧，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显然已经完全恢复清明。

    他一遍一遍告诫着自己，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