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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殿下变得更沉稳了。

    就连死灵海的天，都比别的地方阴沉几分。黑色的海与深灰色的天只有极其微小的色差，在这片阴暗的天地里，唯有两样东西的颜色格外的夺目，安吉莉卡火吻过的红发，艾斯翡翠宝石的眼睛。

    那些惊心动魄的战斗，险象环生的对话陷阱都被安吉莉卡轻描淡写地带过了。她从来不是会主动向艾斯邀功的人。她总是默默地做，哪怕艾斯没有想到、不屑做的事，她也早早计划好。

    艾斯原本不想在这个时候找安吉莉卡，但有些事他必须弄清楚，“几天前，在三色堇王宫，西本·科奥瑟回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安吉莉卡道：“回去吧。我会去找你的。”

    千言万语, 都无法表达艾斯对安吉莉卡的感谢。

    艾斯只得道：“安吉莉卡，辛苦了。”

    死灵海是亡界暗黑属性的魔法元素最浓郁的地方。

    安吉拉得了安吉莉卡的保证, 又见艾斯殿下在, 自然乖乖离开。

    安吉莉卡因为天生灵魂之火强大——据老骷髅王的手札记载，

    在诺欧遭遇西本王子的信任危机的时候, 是她为诺欧解的围；在不夜城群龙无首的时候，是她借助在三色堇帝国权利的中心的天然优势, 遥控不夜城事务；西本王子派出占星傀儡追杀艾斯, 又是她直接杀死了这所有事情的源头……

    ……

    安吉拉这才发现艾斯殿下站在她身后稍远的地方。她也不知道艾斯殿下是什么时候来的死灵海, 当下不好意思地抹掉脸上的泪珠, 朝艾斯行礼。

    安吉莉卡好笑地看着她, “殿下已经等了很久了。”

    艾斯沉默。

    哪怕是圣阶强者，他们刚刚到亡界的时候也是很脆弱的。

    安吉莉卡原本的头发是褐色的，这是三色堇帝国平民最常见的发色，也是平民的标志。

    而红发多是芬格帝国贵族的象征。

    当初艾斯放安吉莉卡去西本王子身边, 除了安吉莉卡自动请缨，也有艾斯刚刚重回三色堇帝国的帝都，没有足够的情报来源, 的确需要西本王子身边有可靠的人等诸多原因。

    就像西莉亚王后母族的乔伊特家族，他们被其他老贵族称为暴发户就是因为乔伊特家的人都是褐色头发。老贵族多是金发，他们不会跟褐发通婚，这会污染他们的血统。唯有西莉亚王后随了她的母亲，有头漂亮飘逸的金发，才嫁给了路德维希四世陛下。

    安吉莉卡长长的指甲把脸颊边的长发勾到耳后，露出她白皙姣好的脸庞，轻声道：“他自然是‘死’了。”不管现世亡界他都不会再出现了。

    艾斯向来知道安吉莉卡聪慧，但也没有想到她能做到这种地步。

    安吉莉卡的笑犹如出水芙蓉, 美丽, 却不引人注目, 她淡淡的，发自内心的, “为殿下效忠，不辛苦。”

    亡界当然不讲究这个。只有7级以上的亡灵生物才会有头发这么奢侈的玩意，但就是艾斯，他也没有在亡界看到这么耀眼的红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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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吉莉卡说着话，还在悄悄地观察艾斯。

    他默默地摇了摇头，没有多说。

    艾斯看着安吉莉卡背后风平浪静的死灵海，虽然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要确定下，“西本·科奥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