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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们过去看看吧。”

    “可不是嘛，欠的债早晚得还。”

    不远处传来清脆悦耳的铃声，温庭礼闻声望去，觉得那边应该就是学校的位置。

    温庭礼忍俊不禁，笑骂道：“你这是自作自受。”

    “不，他是那家饭馆的老板。”邹乐摊手，被这命运般的巧合搞得既感动又哭笑不得。

    “我一开始也没想到。”邹乐道，“我那时候离开家，其实完全没有目的地，我去火车站买了最快出发的一辆列车票，一路坐到终点，就是这里。”

    “哪有那么简单。”邹乐回想起那段时光，仍旧忍不住叹气，“我追他追得可难了。”

    “一开始他骗我说他结婚了，还把他姐家的孩子领过来对我说是他儿子，笑话，我好歹也是当了好几年老师的人了，对付撒谎的小孩子我最有办法了，三下两下就让他说了真话。”

    “是啊。有点破，你们别嫌弃。”邹乐说着从蜂窝煤炉子上把温着的水提下来，“你们先喝点水吧，在这儿等一会儿，我还有一节课，等下了课我再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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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没有学上，没有书读，相比之下自己家庭以及情感的不幸似乎都算不得什么了。

    “很狗血，我带班上的几个学生去县城参加比赛，回来的路上在一家饭馆吃饭，然后遇见的。”

    “你就住这里？”温庭礼问道。

    那时的他在这个贫穷落后的小县城漫无目的地闲逛了两天，他发现这里的孩子基本都是很早就辍学了，有些初中没毕业，甚至有一些小学都没上完，就不得不帮着大人干活儿挣钱。

    邹乐带着他们两个到了半山腰的一座小木房子，四周长满了野草，看上去破破烂烂的，推开门的时候打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他也在那儿吃饭？”

    “我没想到你会来支教。”温庭礼感叹道。

    “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们。”温庭礼摆摆手，等邹乐走了，他又拉着梁池出了门，在山上四处转悠。

    梁池无可无不可，只管跟着他走。

    “然后你们就在一起了？”

    “不是。”邹乐无奈地摇摇头，“我当初并不知道这里是他老家。说来可笑，谈恋爱谈了大半年，我居然连男朋友是哪里的人都不知道。”

    温庭礼一愣：“我以为你是故意来这里找吴争的。”

    外面有十几个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孩子，应该是这所学校最高年级的学生了，他们正一人拿着一把镰刀，在老师的带领下给院子锄草。

    于是他决定留在这里。他无法改变年幼时期自己的命运，但或许他可以改变这里一些孩子们的命运。

    所谓的学校其实连大门都没有，只有一排小平房，一共大概四五间教室。

    “可吴争还是不愿意，我明白是我当年让他失望了。所以我想要努力让他重新信任我，使劲儿软磨硬泡了一阵子。就差抛下我的学生去他饭馆给他打杂了，他才终于松口同意。”

    他突然就觉得自己以前的烦闷与痛苦都太渺小了。

    一个个小脸儿都脏兮兮的，但谁都没有偷懒。不知是谁起了个头，他们开始一边割草一边背诗，虽然普通话并不标

    他发现这周围有很多村民的房子，但却不在一个水平面，而是高高低低地错落在山上。

    “那你们后来怎么重逢的？”温庭礼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