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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顺着脚印在下水道里走出没多少米，井盖顶部透下来的光亮就完全看不见了，只靠着杰克的手机手电勉强维持照明。这里空气流动十分缓慢，口鼻处捂着衣服都挡不住那陈腐的气味，周遭又脏又黑，又冷又湿，时常一不小心就一脚踏进污水里，下水道的拱顶也经常有脏水滴在头顶和脖子上。

    小黑不怕死地往前走了几步，说：“过个侦查。”

    这块开阔的区域的墙壁上画着一副非常显眼的壁画，大约两米高、一米半宽，似乎是用粉笔或是马克笔这种学校板书工具绘画的。只是壁画的内容让人完全无法理解——画面中央是类似某种长着翅膀的昆虫，没有眼睛却仿佛注视着我，翅膀上画着无数个生硬的三角形，十条细腿上长满了尖刺般的绒毛，让我不得不联想到会飞的南方大蟑螂。这昆虫趴在一个放射性的网上，网由颤抖而狂乱的曲线绘制而成，底部簇拥着一大堆不知是在狂欢还是在痛苦嚎叫的猴子。整张图上又覆盖着无数线条复杂的几何图案，密集又无序地排列着，一旁写着我不认识的拉丁文字。

    1D4意思是让我们投一次总面值为4的骰子——我们分别进行了San值的检验，四个人无碍通过，只有我和赵英俊失败了。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每个人都不能适应，我还在揉眼睛的时候，旁边已经传来铁柱倒抽气的声音。我还以为收到了袭击，连忙强睁开眼，却看到了一副始料未及的这样的场景。

    她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后，摇摇头表示什么也没听见。

    “厉害厉害。”杰克浮夸地鼓起掌来。

    就这样，小黑在前头走的小心翼翼，大家提心吊胆地跟在后面，直到杰克的手机快要没电，又换上了小黑自己的手机。

    小红说：“我过个聆听。”

    我不知我们究竟走了多久，体感至少两三个小时，我本以为这过程会是像前往小戊的班级或者驾车一样瞬间转场的，但是并没有……我意识到体力的消耗和精神的折磨应该也是游戏的一部分。

    这还不算，但凡有人不小心踢到垃圾或弄出什么动静，在下水道里荡起的回声可是够渗人的。更何况时不时地还有老鼠和蟑螂窜出来，避无可避地从你脚背爬过、从你脚踝蹭过……令人止不住地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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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投了一个四面体的骰子——2点，我被扣除了2点San值。

    他在KP的提示下来到一个脚手架边——那里电线错综复杂，一头是个柴油发电机，小黑伸手摸了摸，然后拉亮了悬吊在小广场上头的电灯泡。

    我伸长脖子张望——那好像是几条下水道交汇的地方，拱墙边撑着的一些钢管脚手架，在有限的灯光探照下伸着细细的黑影，但大部分区域仍在黑暗之中。

    我抬起头想要辨认画面顶部的尖塔是什么玩意儿，这时KP那比往常更令人不舒服的声音在这个空间内响起：“你们感受到了混乱、震撼和无与伦比的压迫感，你们感到一股来自深渊的凝视，一种来自虚空的召唤。San check（Sanity Check，理智鉴定），成功减0，失败减1D4。”

    小黑拿手电晃了一圈，说：“前面好像有一片开阔地，还有些梯子什么的，看样子还在施工。”

    “哎哟！”杰克忽然小声叫唤道，他摸着自己撞到小黑宽硕背部的鼻子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