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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呕——”我身边传来某人的难以自抑的反胃声。

    “作为一个更高级的苹果黑，是不是应该不杀他，让他继续这样活着？”小黑问。

    乔布斯的大脑：“我们永远都无法死亡， 就算关机、就算恢复出厂设置，我们的死亡已经逝去了，我只是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某个人可以把我永远地‘杀死’并‘摧毁’。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所有的屏幕与胶状大脑的连接线最终都收拢在一个地方，也就是架设在房间顶端的那个精美异常的透明箱子——箱子装置着一个插满了各种电子部件的人类大脑，这个大脑形状优美，色泽明亮，甚至可以算得上生机勃勃，宛如造物者的巧工。透明容器前的铭牌上写着一行字: 主脑，沈荆。

    杰克抬起头，冷漠道：“我看他也说不出别的什么了。”

    “就是这里了，只能从外面打开的物理锁。”我吸了口气，问，“开么？”

    “掉san准备。”铁柱闭上眼，一副不愿意去看的样子。

    “我靠！我算知道怎么回事儿了。”赵英俊叫道，“因为我们几个接受了使用条例，所以被当做回收对象，才不断地被那些疯子和手机脑怪物攻击来着。”

    “开，就是头铁。”杰克说，“看过心理测量者吗？我预感要百脑汇了。”

    无情花美男杰克：“好的我会的，你还知道什么其他的信息么？”

    我看向周围，赫然发现房间的墙壁其实是由无数小型显示器拼接而成的，而每一块屏幕里都有着一团人型的阴影，那些阴影们似乎在挣扎、尖叫、嘶吼，或是奋力拍打着屏幕，但是四周依旧只有一片死寂，除了胶状大脑搏动的频率。

    灰白色的大脑们宛如有心跳一般，以一种诡异的规律抖动着、抽搐着，似乎在敲击某种无声的鼓点。

    “别了吧，”我说，“这多不好。”

    乔布斯的大脑：“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够摧毁我的大脑，如果可以，摧毁这所有房间里的大脑。这样我们才能够迎来真正的死亡，而非这样，不能被关机，也不能安息。”

    KP的声音久违地响起：“全员san check，1D4/1D10。”

    顺着小红发声的方向，我看见这个纯白房间的尽头，有一扇门——因为门缝的边线几乎完美地贴合着，上面也没有任何装饰和标记，导致被iPhone1展台吸引目光的我们一时间都没能看见。我走上前去，发现这上面并没有电子锁或密码锁，而是一个简单的扳手闸锁，从外面很容易打开。

    KP：“李杰克san值

    小黑手握扳手朝下一使劲，随着机关滑动咬合的清脆声响，门开了。

    “这边。”小红说，“这里有一扇门。”

    杰克却道：“有点道理，万一杀了他触发什么其他机关就不好了，先找到沈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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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已经在苹果店底下看过大脑罐头的我，以为自己不会见到比那更加令人作呕的景象，但我还是低估了模组制作者的良苦用心。巨大的房间内部漂浮着无数灰白色、表面布满皱褶的球体，那些球体不知经过了什么样的处理，表面散发着胶状的光泽。它们被诸多线路和电缆连接在一起，但是这些线路和电缆上有生长处了细密的神经线，好像毛细血管一般的触手，密密麻麻地布满所有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