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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向钧捂住脑袋，自觉说错话，蔫蔫地揉头发。

    “捡的？”陈落眯起眼睛，探究地盯着向钧，“你从不捡这些流浪玩意儿。”

    “停。”陈落指着桌子上的黑团子，“这什么东西？”

    陈落关门的动作微顿，他侧身让胖子进来：“你这次去哪了？”

    “看不出来吗？是条狗。”向钧说，“我捡的。”

    “哦。”陈落冷漠地应下。

    “我有急事，得出去一个月。”向钧说，“帮我个忙，回来请你吃大盘鸡，真的。”

    向钧将怀里黑乎乎的团子放在桌子上，抽了把椅子放旅行包，打开包往外掏东西：“零食，罐头，尿垫，梳毛刷，维生素，钙片……”

    “哎你养就养，不要人身攻击。”向钧站起身，舒展筋骨，“这趟可谓满载而归。”

    “嗯。”陈落抱着狗崽子，小家伙一只手掌大小，短毛，肚子鼓鼓囊囊的，有一条炸毛的尾巴，陈落颠了颠，别看小狗体型不大，还挺沉，“挺胖的，像你。”

    “它我还没起名字，你随便起一个吧。”向钧说，“你看它，胖乎乎的，有一条毛绒绒的大尾巴，叫将军好不好？”

    安静半晌，向钧开口，小心翼翼地问：“你和那谁，真分了？”

    “我是一局大盘鸡就能收买的？”陈落问，“不行。”

    “就叫豆豆。”陈落说，“贱名好养活。”

    “豆豆。”陈落说。

    “人都快结婚了，我不分手等着你在我脑袋上放羊吗？”陈落说，他敛下眉眼，睫毛长而密，在眼下的皮肤投射出一弧阴影，“不提他，没意思。你还有别的事儿吗？”

    陈落被那句“好哥哥”膈应出一身鸡皮疙瘩，他后退一步，勉为其难地说：“好吧。”

    “是么。”陈落漫不经心地说，对向钧那摊子事并不感兴趣。

    向钧见他答应，继续乐滋滋地往外掏东西，乱七八糟的狗用品堆了一桌，向钧拍拍手：“好了，怎么喂我已经写在瓶子上了。最多一个半月，我就把它接回去。”

    “两顿。”向钧急了，“三顿，哥哥，好哥哥，一顿大盘鸡一顿烤羊肉串一顿炒米粉，行不行？”

    “说谁呢？”陈落一巴掌拍到胖子脑袋上，用劲实在，“啪”的一声，特别响。

    向钧捏捏小狗的耳朵：“你叔叔是个大坏蛋，活该分手。”

    “啊？”向钧弯腰把小胖狗抱起来，“太随便了吧。”

    向钧，孤儿，二十四岁，高中文化，十八岁考大学那年他外婆去世，没钱打棺材，坐在陈落刚装修好的超市门口的台阶上

    陈落拉上卷帘门，再锁上玻璃门，跟着胖子的步伐上楼：“向钧，你轻点，别把我的楼梯踩塌了。”

    “没有了。”向钧说，他把小狗塞进陈落怀里，“瞧你，一点儿人气没有，跟具活雕像一样，养条狗松快松快。”

    “慕士塔格峰。”胖子说，他深吸一口气，将腹部收得扁平，灵巧地穿过货架，熟门熟路踩着木制楼梯“咣当咣当”上楼，一边走一边说，“看我带来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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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钧语塞，两只手抱起黑团子，下巴埋在狗毛里，眼巴巴地看向陈落：“现在捡了。”

    黑团子有一双葡萄般的大眼睛，加上向钧那双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陈落提着狗脖子后颈的皮将它放在地上：“你捡的，给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