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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陈落点头。

    小狗看向张屹，黑色的眼珠泛着无机质的冷光，像是审视。

    “对不起，有点乱。”陈落在桌面摁灭烟头，站起身，“我这就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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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阿勒泰待了两天，配合警察做笔录，了解案情，再坐火车回到昆塔尔。

    “它很听话的，不过，它只吃生肉。”陈落说，“生猪肉，生鸡肉，生牛肉，都可以，一顿半公斤，我把伙食费给你。”他从抽屉里拿出二百块钱递给张屹。

    “你抽了多少烟？”张屹吸吸鼻子，“你闻起来像个移动炸药包。”

    陈落无奈地说：“不是我用生肉喂它，是，它根本不吃狗粮，或者熟的肉。”

    尼古丁安抚了躁动的神经，陈落抽完一支烟，张屹踏进门：“喔，这是怎么了？”

    陈落买的硬卧票，凌晨一点半开车，早上八点四十到达阿勒泰市。

    对有的人来说，生命漫长得如同一块裹脚布，对有的人，生命如昙花一现。

    小黑狗走到陈落腿边，坐下，仰着脑袋拱陈落的手。

    “是我的朋友，没错。”陈落说，他看上去憔悴不少，“警察说他应该是在山里迷路，接触到有毒的植物死的。但是，这并不能解释为什么他身上丢了钱包。”

    “没问题。”张屹满口答应，“你放心吧。”

    陈落快要窒息，他吸气，呼气，把濒临破碎的思绪拉回来，他猛地推掉桌面上所有的东西，笔筒、杂志、钥匙、卷纸等等，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那、那好吧。”张屹收下钱，“晚上下班我牵走它？”

    “我……”陈落蹲下，拾起纸巾和笔筒，“我那个朋友，死了。”

    二十四岁的年轻人，死在绚烂的夏天。

    小狗吓了一跳，蹲坐在地上专注地盯着陈落的动作。

    超市开门，张屹牵着豆豆一大早来到超市：“陈老板，怎么样？”

    “他可能进山之前丢了钱包。”张屹猜测。

    陈落揉揉小狗的头：“这两天你住在张叔叔家，我出去办点事。”

    陈落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摁开打火机，点燃烟卷，用力吸一口，手放在桌边，指间夹着燃烧的烟。逆着光，他的指尖白得几乎透明。

    “两包？三包？”陈落闷闷的声音响起，“我记不清了。”

    “认领尸体……”张屹尽量安慰他，“放宽心，说不定不是他呢？”

    张屹惊讶地张大嘴巴：“你用生肉喂它？”

    “不知道。”陈落抱起杂物站起来，放到桌面，“我明天去阿勒泰认领尸体。”

    “死了？！”张屹睁大眼睛，“什么就，怎么就死了？”

    “哦

    “你还好吧？”张屹问。

    回来的火车是下午六点半开车，凌晨三点到达昆塔尔。

    “或许吧。”陈落坐在桌子后面，两肘放在桌面，双手捂住脑袋，“我两天没睡好觉。”

    小黑狗坐在地上打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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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性有点小，警察描述得非常像他。”陈落说，他摆好桌子上的东西，抬起头看向张屹，“豆豆得在你那寄养两天。”

    张屹挥挥手：“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