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篇：十四【火葬场/太子眉眼低垂：老师，孤好想你（剧情）(2/3)

    右相唐元思不忍，上奏说此事该继续查下去，给南方百姓一个交代，被嘉定帝斥责质疑圣意，勒令罚回府禁足三日，以示惩戒。

    几位朝臣听到太子的话，纷纷感激的对他行礼，江尧受了他们的礼，走向养心殿内。

    “好……孤听老师的。”

    窗纸上丞相侧身而坐，发间仅簪着一根玉簪，似乎穿了宽袍大袖的薄衣，手中持着一卷书。

    小太监有些犹豫，小心往养心殿瞄了一眼，江尧便淡定道：“去吧，出了事孤负责。”说着，便叫东宫的小太监与他一起去了。

    唐棠在书房内瞧不见，如今外面下起了小雪，江尧立在窗户旁，雪落满了他肩膀。他本就白皙的脸色如今接近病态的苍白，叫唇色更加艳丽，眉眼淡淡戾气也深了些，还有点难过的意味。

    嘉定帝叫大太监宣读圣旨，果然维护了连家与皇后，随便推出去两个替罪羊堵住悠悠众口。朝臣们大震，不敢相那么多百姓的命，雪地中累累的白骨，最后竟然草草了事，甚至放过了罪魁祸首。

    “臣今日身体不适，唯恐过了病气给殿下，殿下且先回去吧。”

    江尧的眸色透露出贪恋，喉结上下攒动一瞬，仿佛被定在丞相府的地上，离不开了。

    江尧颔首，叫来小太监：“去给几位大人添上些衣物，在搬几个火盆过来。”

    他鸦羽似的眼睫微垂着，不敢去看窗纸上的影子，低低的含混嘟哝：“老师，孤好想你。”

    “臣，参见太子殿下。”

    —

    雪花从半空中幽幽落下来，沾染上那人肩头，发带间墨发掺着白，像是求而不得的遗憾。

    有了右相的例子，多数朝臣选择明哲保身，少数为国为民之臣，集体跪在养心殿门外，求皇上彻查贪墨一案。

    “太子来了。今日来找朕有何事啊？”

    江尧进来，他也只是草草看了他一眼，敷衍的说。

    但他没想到，这句诗词念出来，窗外便有人轻声接了一句。那声音唐棠日日听，听了九年了，从孩童般的稚嫩一直到如今这般带着冷漠的，清朗的少年音。

    他咬破口腔的软肉，呼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白雾，才眼睫微颤的敛眸，转身离开了丞相府。

    “儿臣今日前来，是想请父皇彻查雪灾一案，莫要让南方百姓死不瞑目，寒了众朝臣的心。”

    唐棠偏过头去，看到窗纸隐隐约约勾画出他养大的孩子的身影，音色淡淡：“殿下何时来的？”

    江尧披着狐裘从东宫过来，看到地上跪着的朝臣，朝臣也看见了他，强忍着哆嗦对他行了一礼。

    “并未来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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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沉默了一瞬，模糊的黑影看不出他的表情，唯有语气能咂摸出几分委屈和难过的情绪。

    江尧还想说别的，但丞相府也有皇帝的人，他唇动了动，又抿了抿，咽下自己大逆不道的心思。

    太子已有七日没有见过丞相，心中想念的厉害，最后离开时，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窗纸上隐隐约约映出的丞相身影。

    窗内一时安静了下来，江尧肩上积攒的雪厚了，许久，里面传来一声温柔中带着疏离的声音。

    翌日，早朝。

    今日天气寒冷，大臣们之间大多数都是年过半百的老者，冻得胡须都在瑟瑟发抖。

    江尧眸中闪过落寞，漆黑的眼睛里沉沉的，笑了笑：

    外面朝臣跪了一片，嘉定帝心中也正烦闷着，看奏折也看不下去，眉眼中满是阴郁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