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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给小白鼠做颈椎脱臼,褚臣手法狠辣得像是已在许多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操练过无数次,上一秒杀生下一秒纯良地说小鱼我处理好啦,惊得俞斐连续一个星期不敢和他有肢体接触。

    想见小猪。俞斐抬首看向解剖台对面。

    死后不过黄土一捧,充其量算是有机物。

    解剖室里福尔马林的气味刺鼻,穿透口罩入侵。

    褚臣只是笑着摇摇头。

    是新鲜的尸体,肝硬化病人,拨开腹膜以后整个肝都碎了,连肝门三合体都找不到。

    俞斐低了眼睛,心想,人。

    俞斐玩笑道:“别是哪个小姑娘吧?我们褚大男神终于也要谈恋爱了?”

    他初中时生母确诊肾衰竭。红色的透析管像蛇一样在她身上盘绕,接驳进一台冷冰冰的机器,堪堪吊着她一口气。那是褚臣第一次有了做医生的念头。

    俞斐见他发愣他也发愣。

    解剖结束消毒完毕,俞斐被教授拉住。又乖又帅又上进的崽谁不喜欢,教授亲切关怀小俞听说你大二就申请实习去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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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飞色舞地问小鱼表现如何,俞斐只瞪了他一眼,“刚吃饱别瞎蹦跶。”

    “球

    褚臣立刻把手机锁了。

    褚臣学医倒是长久坚定,是从小就写进“我的志向”小作文的那种。

    有时也会问自己,本可以去读时下热门的金融,去学政法,考个公务员加入制度,为什么就稀里糊涂地要和褚臣走一条路,选择了读医。

    外公神通广大弄来了适合移植的肾,母亲活过一阵子,最终死于急性肾小管坏死。

    或许自己从来就是个没主见的人,小时候由父母安排一切,成年后只懂得跟着褚臣走。

    褚臣哭晕在俞斐怀里。

    他们这班的学生早已散去,解剖室外的空旷走廊又冷又诡异。夏日白昼比校长演讲辞还长,不知疲倦的蝉鸣。

    其实两年的医学学习已能让俞斐平静面对死亡,但他还有长达十五年的音乐训练,感性潜藏于细胞之内,在这种触目惊心的时候不声不响地流泻。

    两人四目相对难舍难离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各自头脑风暴上演人间爱恨情仇连环一百八十集。

    褚臣做什么事都做得很好,俞斐追得真的很辛苦。

    大一上系统解剖,教授拿着人体标本,一颗心在手中覆转。三十三节脊骨由纤细透明的鱼线串起,滴滴答答地碰撞。左脑右脑一开为二,皮层沟壑深沉,浮荡灵魂栖息此物何处。

    这一下刺得俞斐非常不是滋味:“自私鬼,快乐得分享。”

    却见他愣了。

    足够冷静,很适合做医生。

    “小鱼,”他说,“我要做医生。”

    揉着被口罩勒疼的耳背出来,看见转角处褚臣盯着手机直乐,伸手过去把人拉拽好:“别倚墙站着,蹭灰麻烦——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口罩遮去褚臣转折利落俊朗的轮廓,只露出上半脸。幸好带他去剪头发了,进解剖课室发不过眼。

    褚臣认真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皱眉,更显双目深邃,凝望死亡本身。打球的手宽厚稳实,小心地辨识寻找着血管,完整、不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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