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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萧清帷看着他小心地将玉雕装回锦袋，“可要留下来用午膳？”

    萧清帷对此没有二话，一本一本地翻阅起来。他看得认真，速度却不慢，一刻钟后，文册被纳入他身后书架。

    在这一瞬间，所有欲要挣脱束缚的思绪轰然回弹，砸得江慕南脑袋一懵，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没关系。”

    “……”萧清帷看着手背上的花瓣，忍不住笑了一声，轻声骂道：“孩子气，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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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殿下自己递枝，我就不客气了。”江慕南捻起萧清帷指尖边的花瓣，“一局定输赢，若我侥幸赢了殿下一子，殿下便许我一吻，如何？”

    萧清帷唤了向原进来，嘱咐备膳，待人离开后才道：“陪我弈棋。”

    萧清帷说：“我知你向来认真，此次也做得好，陛下初登大宝，年纪尚轻，不宜奢靡，就按此计划筹办吧。”

    萧清帷骂他“不知羞耻”，反问道：“若是我赢，又该如何？”

    “殿下也比我大不了多少。”江慕南落子，抬眸看向萧清帷，“弈棋弈棋，既然要弈，赌注是什么？”

    萧清帷闻言挑眉，“你先说。”

    “做牛做马，刀山火海，任凭殿下处置。”江慕南侧手，“殿下，请吧。”

    “好。”江慕南随之入座。

    “殿下怎么这幅模样？”江慕南扫了眼棋面，轻轻一笑，“赌注还没履行，我可没有欺负殿下。”

    江慕南疑惑地接过，解开袋口一看，原是以前他送给萧清帷的玉雕小件，只是那玉竹送出去时莹润光泽，小巧精致，此时却已经碎成两块，不再完整了。江慕南只觉得喉间一阵酸楚悄然炸开，他眼睛干涩，一时竟不敢抬头看萧清帷，直到萧清帷清了清嗓子，温声打断了他纷乱无头的思绪——

    江慕南捏紧了手中的锦袋，面色如常地道：“好，多谢殿下。”

    萧清帷悄悄抬眸，心想慕南为人也是如此，是冲动还是隐忍，全凭他自己随心而欲，叫人防不胜防。

    好似全凭心情。

    “是。”江慕南顿了顿，“殿下若没有旁的吩咐，臣便告退了。”

    江慕南定定地看着他，“好。”说罢闭上眼睛。

    萧清帷停留在半空的手指微微一颤，像是不甘心，又像是不敢面对，纠结着烫了耳朵，半晌后才低声道：“我输了。”

    萧清帷执白棋，落子之时袖口轻扬，白皙清瘦的手腕晃得人眼睛发疼，江慕南不愿忍耐，倏地伸手挡开棋盘边的桃红花枝，撒气般地让花瓣遮住半面棋盘。

    “胡说八道，我何时怕你！”萧清帷腾得站起身来，见江慕南坐在原地，一脸正大光明的“坏相”，不禁又气又恼，怒然命令道，“闭眼。”

    “这个玉雕……我不小心将它摔了，尝试黏合无果，所以想麻烦你帮我救它一救。”萧清帷佯装没瞧见江慕南的异样，歉意地道，“给你添麻烦了。”

    所谓观棋如观人，此话诚然不欺。萧清帷是温润如玉的真君子，下棋时也不露锋芒，江慕南是个爱装乖顺的“伪君子”，表面温驯，骨子里却是暗藏攻击性，因此棋路变化极端，时而锋芒暗敛，时而横冲直撞。

    萧清帷没说话，他又道：“不麻烦，我拿回去修补，好了再送还殿下。”

    “殿下。”江慕南倏地挑眉，“弈棋时心绪浮动可是大忌，殿下在此时走神，也忒小看我了。”

    “啪。”黑棋落子，胜负已定。

    “稍等。”萧清帷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一个锦囊，起身走到江慕南面前，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