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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心老板，就知道扣钱。”蒋烟手里把玩一个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工具，目光一直在他脸上转。

    她心里惦记余烬，没聊多久就说饿了，要出门吃饭，又哄奶奶早点睡觉，才挂断电话。

    “我路过。”蒋烟说，“你不是说要出门办事，关门吗？”

    余烬抬手在她脑袋上呼噜一把，“年纪不大懂得不少，满嘴胡说八道。”

    晚上八点，蒋烟换下今天穿的外套，连同之前换下的衣服一起丢进洗衣机里。

    瑞士时间现在应该是下午两点，奶奶又念叨她，怎么没课大白天还躺床上，不出去透透气。

    余烬微微皱眉，“你怎么来了。”

    余烬终于抬起头看她一眼，“明天立条新规矩，话多扣钱，每次一百，上不封顶。”

    她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天黑没多久，蒋烟忽然进门。

    余烬干自己的活，头都没抬，“你话那么多，不累吗。”

    蒋烟回到家，把随身包包扔进沙发里，先懒了一会，随后起来给自己做了碗面吃，期间一直留意隔壁的动静，余烬没回来。

    蒋烟拿了个小板凳坐在他对面，也擦起来，问他这是什么，那个怎么用。

    余烬还算耐心，问什么说什么，但多一句也是没有。

    余烬闲着没事，索性从工具房里抱出一堆工具，坐在大厅中间，拿个抹布擦工具。

    她手动清洗自己的白色衬衣，搓洗袖口的时候格外小心。

    蒋烟没用过这种，却也不觉得麻烦。

    一个人在外这么多年，比这麻烦的事她碰到太多了，从焦虑着急到后来的平静接受，想办法解决问题，蒋烟觉得要让一个人脱胎换骨，就把她丢到一个人生地不熟，语言还不通的地方，什么脾气都能给你磨干净。

    他不说话，蒋烟又指了指他脑门，“你看，这里长了颗痘痘，不是上火憋的吗。”

    蒋烟从不给蒋彦峰省钱，从小到大，除了故意跟他对着干那些事，她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很多衣服都是私人定制，这件衣服袖口处有一块人工刺绣，很精致，也脆弱，不能用力揉。

    “第一，我二十八，没有三十好几，第二，你盐吃多了管我有没有女朋友，第三，”他把人拉近一些，盯着她的眼睛，气势逼人，“我是哪种人？”

    余烬越听越糊涂，见她说完就要起身的意思，他一把拉住她手腕，将人扯到自己身边，你说痛快了，把我一个人扔这，那怎么行。

    蒋烟伸手抓了抓头发，把他弄乱的地方捋顺一些，“真的，你这种人我理解，毕竟大家都是年轻人，但那种地方不能再去了，容易伤身，万一被逮了，以后你这大神还要不要开门做生意了。”

    过了会，蒋烟忽然说：“余烬，你也三十好几了，赶紧找个女朋友吧，省的成天上火。”

    第二天余烬一个人在车行玩了一天贪吃蛇，无事发生，直到第三天下午，天都要黑了，那帮孙子还没来，大概只是口嗨，并没有胆子过来，毕竟之前交手过那么多次，他们一次便宜都没占到，这次估计看余烬没跟大森他们在一起，才借着酒劲儿口出狂言。

    蒋烟手背撑着下巴，认真看他，“余烬，你是不是觉得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这样说话很帅？”

    房东配的洗衣机不是全自动，左边洗衣右边甩干，洗完了还得放在盆里手动清洗一下洗衣液的泡沫，之后才能放进右边甩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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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她没登机，按照机场的规定，人不上机，行李也不能，所以她的行李箱当天就被甩下飞机，后来还是江述去给她取回来。

    之后的时间里蒋烟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快十一点，她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才把头埋进被子里，慢慢睡过去。

    蒋烟故意气他，“不累呀。”

    晚上九点整，她把屋子里的灯全部打开，做出白天的效果，躺在床上跟奶奶视频。

    蒋烟撒娇，“我昨晚跟同学出去玩了嘛，累死了不想出门。”

    余烬看了门口一眼，偶尔路过几个行人，其他并无异样，“办完了。”

    余烬正喝水，听了这话差点没呛到，他像看神经病一样看蒋烟，不知道这小丫头怎么忽然提起这事。

    “蒋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