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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烬抬头看了她一眼。

    蒋烟咬牙忍着，“不疼。”

    他把蒋烟的袜子褪掉一半，露出她纤细白净的脚踝，那里微微有些发红，他手掌轻揉伤处，“疼吗。”

    他的手刚放在门把手上，身后蒋烟忽然问：“余烬，我以后还能去车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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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烬没松手，“别动，我看看。”

    “我不是一时冲动。”蒋烟执拗说。

    他从没见过这样固执，又这样热烈的女孩。

    余烬没说什么，起身回了趟家，不到两分钟又回来，拿了瓶治跌打损伤的药油，倒了一点在手上，涂抹在伤处，掌心轻揉擦拭。

    “不吃。”

    过了会他说：“你还小，做事全凭冲动，眼睛看到的未必是事实，我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好。你家境优越，没见过我这样的野路子，可能一时新鲜，那股劲儿过去就淡了。”

    那碗面很香，蒋烟全都吃光了，连汤都没剩。

    “你又不在乎。”

    蒋烟小声说：“你是不是也有点担心我。”

    蒋烟不动了。

    “鸡蛋面，吃吗。”

    余烬擦完药油，拉下她的裤脚，抚平褶皱，随后松开手，他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脚往旁边躲了一下，那是当年地震留下的伤痕。

    她推开他的手，想拉下裤脚，余烬没动，掌心重新落在她伤处，沉默许久后，沉声开口，“你说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

    余烬看透她的小心思，没有在这里等她吃，转身回家。

    余烬没有抬头，“我们才认识多久，你了解我吗，知道我的家庭，我的背景，我经历的过去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喜欢我。”

    大概余烬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脸上的笑意，他没有回头，“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去了。”

    蒋烟坐到家里的沙发上，抬头发现余烬没走，他附身蹲在她面前，握住那只伤了的脚，将裤脚挽上去。

    等了片刻，余烬唇角终于动了动，“蒋烟。”

    她忽而开口，“余烬，你今天是不是去医院看我了。”

    又是气话，余烬叹了口气，“病不是还没好吗？”

    “我也不是小孩，你能不能不要总把我当成小孩，我成年了，有自己的判断力，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也，”她急于辩解，也有些哽咽，“我也不是一时新鲜，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余烬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

    蒋烟怔怔望着他，他那么认真专注，像对待他的摩托车。

    余烬没听她的，回隔壁做了碗鸡蛋面端过来，蒋烟睡了一下午，早就饿了，看着那碗香喷喷的面，心里有些挣扎，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刚硬气一下，半小时还没到，就去吃他的面。

    蒋烟眼睛酸涩，“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我知道你是好人。”

    关门声响起，余烬消失在门口。

    他目光瞥向沙发上那两个面包，“晚上就吃那个。”

    余烬继续手上的动作。

    让他招架不住，难以抗拒。

    蒋烟脚踝往上一点，是个像小树杈一样的伤疤，不大，时间很久远的样子，痕迹已经很淡，但还是看得出来。

    蒋烟扭脸看向别处，“不吃了。”

    余烬手掌停顿两秒，随后继续按揉。

    余烬知道她还在别扭难过，没有细问，默默跟在她身后，手臂虚护着她的身体，把人送回家。

    蒋烟下意识往回缩了缩，“你干什么。”

    药油凉丝丝，他手掌温热。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蒋烟有点不敢听，“说了我也不一定爱听，我知道你去过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