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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把她带回家。
下午余烬提前离开车行,不知道去哪了。
动作亲密,蒋烟心口晃了晃。
余烬收回手,淡淡说,“我不喜欢下雪。”
进了小区,蒋烟意外发现余烬斜斜靠在楼道旁。
蒋烟没有插嘴,如果他有想倾诉的话,会自己说出来。
蒋烟没有去坐沙发,也跟着他坐在地板上。
冬天天短,现在外面已经擦黑,雷子说今天没倒出空,明天再堆雪人。
他手里拎了一提罐装啤酒,整张脸隐在暗处,看不清表情,如果不注意,可能都不会发现那里有人。
蒋烟和雷子一直到下班时间才走。
她太乖了,余烬隔着摇曳的烟火凝视她,偏头凑过去,点燃那根烟。
蒋知涵说前几天。
蒋烟握着那瓶可乐,反复在膝上碾压,“是因为我吗,是不是我给你压力了。”
蒋烟意外又震动,想到早上她因为下雪兴高采烈的样子,她很快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余烬偏头瞧了她一会,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跟你没关系。”
余烬嘴角扯了扯,自嘲般笑了一声,“也许别人的妈妈是吧,但她不是。”
余烬把啤酒搁在茶几上,脱掉大衣随手扔到一旁,径直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拆开塑封打开一罐,“随便坐吧。”
余烬扔给她一个小垫子。
蒋烟问什么时候答应的。
今天他很反常,蒋烟犹豫许久,还是小心开口,“余烬,你是不是有心事?”
余烬抬了抬提着啤酒的手,“会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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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掌撑着门板,等她进去,“陪我喝一点吧。”
两个人都没说话。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说这话。
地上的雪很厚,踩上去咯吱咯吱,不知是哪个爱玩的小朋友团了几个雪球堆在地上,蒋烟不小心踢跑一个,雪球被压得很实,滚了好远也没碎掉。
蒋烟心想那是前几天,现在他可能没有那个心情教你怎么打游戏。
蒋烟轻轻摇头,“你心情不好,我没有生气。”
“没事,她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了。”
可蒋烟已经先一步拿起桌上的打火机,摁出火苗,送到他嘴边。
他习惯性摸出一根烟咬在嘴里,想起她在,便想放下。
蒋烟一个人回家,雪下了一整天,到现在还没停。
蒋烟垫在地上,坐在他旁边。
说是让她陪他喝一点,但余烬没给她酒,把桌上一罐没开过的可乐递给她,蒋烟接了,却没打开。
蒋烟走近了,余烬开口,嗓音很低,“对不起,早上我语气不好。”
看到蒋烟,他站直身子。
蒋烟心里有些难受,声音也不自觉低柔起来,“阿姨一定很爱你。”
余烬指尖在烟灰缸上轻点,目光落在前方某一处,许久没有说话。
“她不爱我。”
余烬几口将手里的啤酒喝完,将易拉罐捏扁,扔在一旁,“你信吗,她曾几次想杀掉我。”
过了会,余烬说:“我妈死在下雪天。”
天黑了,家里窗帘没拉,外面的夜色比往常亮一些,大概是因为下雪了。
蒋烟点头。
二十多年,那么久远的过去,那时余烬才几岁吧,还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