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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元生抬眼瞧他，“怎么没带你媳妇来，不是特意叮嘱过你。”

    纪元生没有看他，往前挪了一步，“我和阿枝第一次吵架时，我可生气了，那个娇小姐，我只不过忘记给她买核桃酥，她就不高兴。”

    蒋烟之前那几通电话没有打通，阿姨很快就会下楼，她匆忙给余烬发了两条短信，删掉拨号记录和已发信息，已经离开那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扇门安安静静，蒋烟的视线转向旁边那堵墙。

    茶凉了，纪元生冲门口喊：“阿枝，换杯热茶。”

    “后来还是我忍不住先去找她，她一下就消气了，还说我要是第一天就去找她，我们第一天就和好了。”

    余烬抿着唇，“我看见——”

    “哪里不一样。”

    他看到信息，应该会来吧。

    余烬没有再去碰那盘象棋，“不一样。”

    过了会他低低开口，“师父，我对她说了很多很过分的话，她会不会哭。”

    不久前，他就是从那里跳进来，带她出去。

    纪元生往上推了推老花镜，“吵架了？”

    纪元生打断他，“我问你有没有问过她，她有没有亲口说过心里有别人？”

    余烬眼睛慢慢红了。

    纪元生抿了口茶，“后来我们该吵架还是会吵架，但我认错很快，阿枝原谅的也很快。”

    没有人听到来电。

    “我们三天没有说话，我凭什么道歉？我又不是故意的。”他说这话时，还隐隐有些气在心头，好像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年轻的小伙子。

    余烬情绪很低，薄唇微微抿着，默默把一枚棋子往前推了一格，“她不会来了。”

    余烬没有说话。

    他放下下了一半的棋，走到桌子前继续做风筝。

    那时他特意叮嘱她要小心，不要被家里发现，她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

    “看事情怎么能只用眼睛看，”他将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要用这里看。”

    他嘟嘟囔囔，说阿枝不知道又跑到哪里贪玩，自己重新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余烬沉默不语。

    余烬垂着眼睛，神色黯然，“师父，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他嗓音很低，“我们只下棋，不说话，好吗。”

    没有人回应。

    今天余烬状态很不对，下错好几处，完全不是以往的水平。

    他一拍自己脑袋，“幸亏想起来，不然做错了，待会她又要生气。”

    纪元生叫他进去帮忙，他放下电话又进了房。

    纪元生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桌子上做了一半的风筝上，“尾巴怎么是红色的？阿枝说要青色的来着。”

    纪元生瞧着他，“你媳妇跟你说的？”

    “阿枝喜欢你，她，”余烬心里隐隐难受，“她心里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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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间后，蒋烟没有换衣服睡觉，也没有收拾明天要带的行李，她关了灯，拉开窗帘，坐在冰凉的大理石飘窗上，抱着膝盖，眼睛紧紧盯着院子里那扇大门。

    也许，她现在正躲在被子里哭。

    纪元生摇了摇头，“你还是不懂。”

    余烬一个人在那里坐了一会，起身回到客厅，他拿起自己的手机，发现上面有几通未结来电，是陌生号码，他拨过去，响了很久也没人接。

    蒋宅里，阿姨在楼上照顾老太太吃药，她的电话依旧放在一楼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