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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篮球，他改车。

    很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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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唯一一幅画中有蒋烟自己的身影。

    后来他就在她身边，再也不用想象。

    后面的每一幅，都是她的想象，想象他读书的样子，吃饭的样子，想象他做的每一件事，想象跟他在街角的咖啡厅门口偶遇。

    过了会，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摸到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画册拽进被子里。

    他冷哼一声，“逃课都逃不明白，还能干什么。”

    蒋彦峰说完，把视线转到一直安静吃饭的蒋烟身上，“上次跟你说的事——”

    她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蒋平洲给蒋彦峰倒了一杯酒，“您别担心，也许没有那么严重。”

    蒋烟回到房间，把自己摔进那张大床里，随手拽了被子盖在脑袋上。

    “哎，知道了。”

    说完她连饭也不吃了，起身上楼。

    蒋彦峰表情凝重，似乎有什么事，蒋平洲多少知道一些，“小姨夫，如果有需要，我家那边——”

    直到整场比赛结束，余烬也没看到蒋烟，他回自己车里等，散场时看到蒋烟跟着蒋平洲上了另一辆车，同行还有几辆车，浩浩荡荡先后开走。

    她画了很多真实的余烬，他在那张小破沙发上睡觉，脸上喜欢盖一本杂志，去小西山的火车上，他躺在下铺，肩上的纹身露出一点。

    最后一张，是在医院的那个中午，他买了草莓蛋糕给她吃，她主动吻了他。

    蒋彦峰也在家，他让阿姨多做了几个菜，蒋平洲陪着喝了几杯。

    他没有跟过去，一个人开车离开。

    他太讨厌了。

    黑暗中，蒋烟把那本画册抱进怀里，一滴眼泪掉下来，很快融进粉色的床单里。

    阳光就在他身后。

    余烬那天有些慌张，这很不像平日一贯严肃的他，蒋烟后来偷偷笑话他很久。

    “小小年纪喝什么酒，”蒋彦峰一听他说话就来气，“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我不去。”蒋烟皱眉，“爸，我才二十岁，刚毕业，你就这么着急把我往外推，你要烦我就直说，我搬出去住，不在你面前碍你眼。”

    蒋彦峰怒视他，“上课？那是谁上完第二节 课翻栅栏跑出学校，被你们教导主任看个正着。”

    她一腔热血时，他不理她，现在她好不容易静下心，他又来招惹她。

    自从回到瑞士，她再没画过他。

    餐桌上的气氛不太好，蒋知涵迅速扒完碗里的饭，一抹嘴，“我也吃完了，上楼看奶奶去。”老太太今天不太舒服，饭菜已经送到楼上。

    柔软的布料贴脸颊上，余烬的指尖似乎还在她耳侧摩挲。

    这天晚上，蒋平洲把蒋烟送回家，被留下吃晚饭。

    画册里的第一幅，是废墟中，他从缝隙中钻进，朝她伸出手。

    蒋知涵快把头埋进碗里，“上课啊，还能干什么。”

    她烦躁地翻了个身，拽了枕头压在头上。

    蒋烟和蒋知涵只顾闷头吃饭，不像往日话多。

    桌子那头的蒋知涵不乐意了，“瞧您这话说的，我招你惹你了，您要愿意我也可以陪您喝两杯。”

    他把话题岔开，“我要有你这么个儿子就省心了。”

    蒋彦峰使了个眼色，不让他说下去。

    蒋彦峰抿了一口，“别跟他们两个说，帮不上忙跟着瞎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