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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队嗓音深沉厚重，“法律面前，没有所谓兄弟，他犯了法，应当受到惩罚。”

    这份沉重压在心底五年，至今未能消散。

    余烬目光瞥向花坛里枯萎的枝桠，“可我害死潘在。”

    双方都有些意外，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熊队目光微敛，看了眼时间，示意外头，“出去说。”

    “阿烬，你没有错。”

    熊队看着他，“潘在拒捕，不慎掉进河里，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已经五年了，你还放不下。”

    余烬沉声说谢谢。

    两人走到不远处的花坛停下，熊队问怎么回事。

    他顿了下，“是大森他们。”

    熊队有些感慨，“你是我最好的线人，没有之一。”

    直到现在坐在这里，他才觉得脚踝那里有些疼，昨晚用力过猛，已经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他没顾上看，今早又一直折腾到现在。

    余烬说有几个朋友昨晚惹了点事，在里头。

    刚进那栋楼，迎面碰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余烬转身跟他出去。

    走廊尽头有人叫熊队，他摆了摆手，让那边稍等，随后转头问余烬，“怎么跑这来了，有事吗？”

    走上那条路，不是他所选，但命运安排如此，他只能走下去。

    蒋烟早上七点多就醒了，余烬没有回来，她一个人吃了饭，又刷了碗，收拾屋子，把能做的事都做完，已经将近十点。

    苏禾是小地方上来的姑娘，初到岳城，无亲无故，被中介诓去按摩馆，她还以为是干杂活，第一天就碰到潘在去那找人收账，潘在把她带走，从那以后再没让她离开过自己身边。

    对面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身穿制服，庄重正气。

    潘在从小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性格刚烈，眼里容不得沙子，高中没毕业就辍学进了社会，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罪，有一回跟人打架，被几个人揍得半死，是那个会所老板救了他。

    余烬紧抿着唇，“他拿我当兄弟。”

    她闷闷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电视里正在播一个综艺节目，里面的人乱哄哄闹成一团，她觉得有些心烦，关掉电视。

    片刻后，余烬先开了口，“熊队。”

    从那时起，潘在就跟了他，也逐渐管一些事。

    熊队看了余烬一会，觉得他跟以前比似乎变了不少，眼睛里有光，也不像从前那样冷。

    余烬把事情原封不动转述一遍，又说：“他们本性不坏，以前也没参与过那些事，只是听老板的话做事而已，现在几个人开了家洗车行，已经过上正常的生活。”

    也许余烬骨子里并没外表那样冷漠，他重感情，有温度，惩奸除恶的同时，也不能免俗，对那个真心拿他当兄弟的人起了恻隐之心，也对那个刚刚怀孕就失去孩子父亲的女人心怀愧疚。

    他靠在椅子上，有些疲惫，昨晚到现在，几乎一夜没怎么睡，他拿出电话想给蒋烟打一个，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他琢磨着借一下谁的电话，那边忽然有人叫他，不知又有什么流程，他赶紧过去。

    那时她刚刚怀孕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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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烬知道，他只是想赶去见未婚妻苏禾一面。

    熊队的表情本来很严肃，似乎手头有什么棘手的事，看到余烬缓和不少，“好久不见。”

    如果当年他没有拒捕，以他的罪行，最多只判几年而已，远没有达到失去生命的地步。

    熊队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挂掉后看向余烬，“我问过了，对方那伙人常年惹是生非，是这里的常客，早有案底，这次又是先动手的一方，问题不大，待会我去看看，没什么事下午应该就能放人。”

    回到派出所，熊队去开会，余烬坐在走廊椅子上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