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别离(2/2)

    "是有条件的。"

    "也不只是为了活着。待在你身边其实没有那般无聊，更何况我喜欢你。"

    "条件不是这个。"

    他帮她理了理头发，没说什么。

    等穿好了裙子，白狐说:"谢谢你，姜子牙。"

    "我那日在你寝宫找到了这裙子。没想到你还一直留着，想到你必是极喜欢它，所以我给你收着。你身上的衣裙已经破了，你换上这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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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感觉到他身下的反应，笑得越发肆无忌惮。

    白狐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却只感觉到额头印上了一个温热的吻。这是近日自大王之后的第二个吻。大王吻过她后把她推开自焚而死。这青年吻过她以后，是把她送去遥远的东荒。她难过极了。

    "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姜子牙沉默了一会儿问她:"如果是这个条件，你愿意吗？"

    "你这恶作剧的性格，往后要收敛一些。"

    白狐沉默了。从前是为了陪大王最后的时日，她拒绝了青年。现在大王不在了，她愿意吗？

    姜子牙转过头看着她赤裸的身子，拿过一旁的红裙慢条斯理地给她穿起了衣服。

    白狐愣住了。这是什么条件？让她离开自己生长的土地，这算什么？她可从未害人，凭什么这些人这么对她？不公平！可是她小小狐妖，怎么抵抗得了天上的神仙地上的将领？又是一个不得不认的命运罢了。

    姜子牙愣了一下，又笑了。

    "你不要难过，我会去看你的，到时候给你带一些你爱吃的。"

    她急忙抱住青年的脖子，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姜子牙，不要忘了我！"

    "你不用赶路，师父命我施法送你去东荒。你闭上眼睛，即刻就能到。"

    当他温热的手指随着他的动作无意间触碰到她身体的时候，她脸上又升起了红晕。她自知刚刚有些过分，所以没有再出声，默默地让青年为她穿戴妥当。这种感觉，很奇特。

    姜子牙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白狐哭着笑了。她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真的吗？我以为你们肯定要杀了我才会罢休。"

    听她说的如此直白，姜子牙心跳得很快。他不知道自己何故会如此。他突然想到师父说的，要让白狐远离这片土地，逐又神色忧郁了起来。

    白狐轻轻抚摸着她曾珍藏在箱子里的红色裙子，上面那白色牡丹花，在这昏暗的地牢里也依旧美艳。

    他摸着她的头，试图想让她安心一些。

    他抓住她的肩膀:"听好，条件只有一个。你要离开这里，往东荒去，永久不得回来。不然诸神将绝不饶你。"

    "啊，那条件是？"

    "从前淡定从容的道士，原来也不同以往了，真是物是人非。"

    她睁开眼，想再看一眼青年，却见她周身已然泛起白光。她知道他已经施了法术。

    "我会继续修行。"

    她接过衣服，毫不避讳地脱下衣裙开始换衣服。

    "那好吧，我这就启程，免得他们又反悔，要杀了我。"

    大王每次与她在一起，向来只执着于脱掉她的衣裙。但这青年却是每一回都不能容忍她赤身裸体，总要给她穿戴好。

    "毕竟你我也算是赤裸相对过。我也没什么好羞耻的，不是吗？"

    "那你呢？"

    "白狐，再见。"

    他从包裹里拿出那条红色裙子。

    "再见，姜子牙。"

    "怎么这些人如此轻易便放我走？"

    姜子牙有些尴尬地扭转了头:"你以往倒不会如此不知羞耻。"

    见她转身就要走，姜子牙再也忍不住，把她拉进怀里抱紧了。

    "我愿意。"

    她轻笑着靠近，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

    她立马警觉道:"不是又要陪你修行三年吧？"

    "你为了活着，倒是很能豁得出去。"

    白狐刚好脱完衣服，听了这句话便想起了初遇这青年时自己胆怯羞涩的模样，后来还因无衣服可穿，不得不保持真身的那一次，倒觉得一切像是几个世纪以前。

    "我知道了。"她默默擦掉了脸上的泪水。

    姜子牙刚想说什么，她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了地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