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献祭(2/2)

    刘婆子站在崖的最顶处，面前摆的是那钟大鼎。上面插满了香，正徐徐冒着烟。刘婆子手腕和脚腕带着铃铛，抖着手臂在半空中画着什么，嘴里嘀嘀咕咕的，人们听不清也听不懂。

    她能逃走么？不能！她的父母和弟弟妹妹都住在这里，而且，她往哪里逃呢？

    你可别再犹豫了，咱们村都快吃不上饭了，再说这给神当媳妇，也是福气，是她的造化！村长媳妇瞥了个丈夫一眼，劝说道。

    第二天一早，村长便带着媳妇立马去何家通知，给人家个准备，赶明个儿也好赶紧祭出去。

    村民将准备的猪和羊，几笼子的鸡鸭鹅推进水中，又将采摘的数筐果子倾数倒进。这些做完后，崖边空旷了不少，中心只留一顶花轿

    晚上，村长和媳妇特意提了酒肉来拜访刘婆子，才知了这河伯献祭是需要一位少女的，说是给河伯娶亲，而且还要多填些嫁妆，以求河伯不再发怒。

    美丽的新娘坐上了花轿，被抬上了临近河水的崖边。坐在轿里的何芝芝因为山路颠簸，一晃一晃，颠的直晕。到了崖边，围满了人，她的嫁妆也堆了一地。

    请新娘出来吧刘婆子沙哑的声音混着湿润的风吹进了花轿。何芝芝缓缓踱着步子走到崖角处，请吧，姑娘！刘婆催促道。

    娘告诉她，河伯是上神，掌管着黄河，掌管着水。告诉她今后若是嫁了，不能耍性子，要把丈夫当做天来看待。

    这可是条人命啊！这村长犹豫了。

    何芝芝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一抹泪儿，哭了，连娘亲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何芝芝嘴唇沾了口脂，红红的十分鲜艳，脸颊边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细长的柳叶眉，眉间一点红，更是显得容貌艳丽，如同天边艳丽的朝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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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俩思前想后，最后选择了村子里长得最漂亮水灵的何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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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何家大姑娘今年十六岁，名叫何芝芝。平时大家芝芝、芝芝的叫，姑娘长得好看也是随了她娘。

    村东老何家，世世代代居住在平吴村，老老实实的耕种人家。

    几日过的飞快，何芝芝穿上了嫁衣。擦上了胭脂。几个村妇帮她开脸，修眉理鬓角，又绾了个髻。

    娘亲就这样坐在她身边，摸着她的头发。

    何芝芝在屋外偷听村长和爹娘的谈话，竟是要把她嫁给河伯。她听见娘的啜泣声，爹的叹息声。

    何芝芝也知道了这次婚嫁与以往的不同。

    听说她娘是大户人家逃出来的丫鬟，在村外让她爹何大石捡了，便以身相许，当时可让村中汉子羡慕了好一阵。

    一阵风吹过，鼎上冒着的烟被一猛的吹散，吉时到！刘婆子喊道请上贡品！

    何芝芝看着崖下波涛汹涌的河水，浪花早就把祭品翻覆的一点不剩。她咬咬牙，紧闭着双眸，身子一纵跃了下去，只见一片鲜红揉碎在了水中，而后不见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