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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什麽事？”

    “我知道那个日本人已经盯上了我。只要你不参与，我就不会有事。”

    “我找你有事，可以进去说吗？”李昂挺直腰板，尽量做出镇定的模样。

    小宙在床边坐下，神情冷淡，带一点点慵懒地望著李昂。他穿著一件白色细麻的复古上衣，袖口和领口部分用丝线绣著浅色藤蔓，布裤子，光著脚，应该是正准备入睡。

    这是来欲望山庄的第四个晚上。

    小宙房间就在隔壁。

    第十八章：花（三）

    李昂伸出指尖，将窗上的雨水抹平。

    他再敲，一直敲，气急败坏的，最後几乎要用脚踹上去。然後，门开了。小宙站在门後一片幽凉的阴影里面。

    李昂猛地抬头，眼神难掩光亮的：“什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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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昂抬起头，注视著他：“这次游戏，我不想成为受调教者。如果可以，我想请你帮我这一把。”

    小宙想了一下，问：“可我凭什麽要帮你呢？”

    屋内湿气很重，只亮著一盏床头小灯，硕大的房间被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绿光中。

    “那你还来干什麽呢？”李昂心灰意冷的问。

    他举起手，敲了敲门。

    小宙不出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小宙上下打量他几眼，尔後，点点头，侧身放他进屋。

    戴维走了，临走前给了他最好也是最坏的建议。

    又下雨了。

    当生存都困难时，谈尊严是奢侈的事。

    去找小宙，说服他，依附他。

    雨声轰隆隆的，欲将全世界湮没的气势。

    他是一个很漂亮的男人，不可触及只可仰望的美，尤其那双眼睛，总是让李昂产生幻觉──谨言又回来了的幻觉。

    因为下雨天，总让他产生“睡著了永远不要醒来也没关系”的消极想法。

    “找小宙，和他谈，如果他也肯帮你，那麽，这次的受调教者将会是伊武雅刀。”

    李昂闭上眼都能想象得出里头那男人的脸孔，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看人与看物眼神是一样的。

    李昂站在窗边，看见天空黑的密不透风。雨水冲刷著玻璃，在纹路上扭曲成一条蜿蜒的曲线。

    “我来，只是想给你一个提醒：你是聪明人，如果真那麽想活下去，就舍弃肉体。既想活又想要尊严，那是不可能的。”戴维走到他跟前，捋了捋他额上的发，发现他的脸很凉，没有温度。

    李昂一愣，没想到他

    窗外雨声依旧磅礴。

    门紧闭著，里头没有一点动静，也没光。这麽晚，应该是睡了。

    很久前，他就讨厌下雨。

    “说。”小宙开口了。

    他把手缩回来，滞在腿边，又说，“如果你真不想那样，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花（三）

    须臾後，他脱下西装，换上一袭干净的睡袍，出了门。

    里面没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