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31.孤独）(2/2)

    你少和他联系。男人默了一会儿，反握了她的手，我自己会和他说。

    四周空旷无人。

    这个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就比如妈，男人又叹气，其实她也是必须要走这一步。为了我。

    一点过的时候，连月看见了他发的微信。是一张照片，照片上赫然是楼下的后花园，花园里还有一只开屏的孔雀。

    连月拿起书看看，书名是《变化》。

    季念昨天早上也抽空去过了她见不得风。本来该自己亲自去的。

    自觉自己有资格给小家伙红包的人可不多了。

    好看，他又说，我还看见Angus了，还给了他红包。

    嗯。连月嗯了一声，又握住了他的手。

    连月敛了笑容，默默的看了这张照片半晌，又放下了手机。

    姐姐我来了，吃完饭了，在一楼。他在微信里说。

    有孔雀。他又发。

    说是说，陈山初四到底还是亲自登门来了。作为Q大的杰青教授，天意首席科学家，他理所当然获得了爸爸的亲自作陪。连月没有下楼，只是听说几个人交谈甚欢，陈教授还在一楼留了午饭。

    是啊。连月回，好看吧？

    比如我出生在妈的肚子里，我的父亲是季董他顿了顿，又笑，我就必须要走十年前的这一步。回国继承天意。

    这一年多他的辛苦她全看得见。早出晚归，各种融资洽谈，政府关系。她偶尔还要顶着外交官的名头被他拉去站台每当这时她都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比如她这么被人啧啧称赞到底是因为她是外交部工作人员还是因为她是季家的儿媳妇，而实际上这份工作和荣耀只是她看见了不该看的人而受到的惩罚。不过他说得对，玄黄作为私人企业，妄想完成开天伟业他身上的压力实重，根本停不下来。

    姐姐我给你带了一本书来，陈山又说，你记得让季总给你我怕他截留了。

    有这个功夫，不如去公司看一看，指导指导。飞行器早一天发射成功，我们就能按亿的单位节省成本，那可不比任何拜年都要好？

    又比如天意和玄黄，他还在旁边低声说话，现在这么多的人这么大的摊子到了现在，是员工，是股东，是政府，是社会舆论，都在逼着你往前走。不是你自己愿意不愿意的问题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他哼了一声，却没有走开，只站在一旁道，原来是本科普书。给小孩子看的？这个陈教授，送礼都这么寒碜，是教育部没给他发工资？给季然包了个红包，里面还只有两块钱

    好。连月在书房里练着字，一边回他。

    现在玄黄一天的开发成本在三亿人民币，

    嗯嗯，谢谢。连月拿着手机笑了起来，小家伙可爱吧？

    照片底部是一双黑色的男人的鞋子。

    墓碑。

    一说到公事，男人顿了顿，似乎也没有感怀的心情，果然越扯越远，除了一些政府补贴，基本还没有看到什么效益。所以我说让陈教授明天不要想着来拜年

    到了晚上，季念进了屋，丢给了她一本已经拆开的书，还有一个红包。

    连月拿着笔，一下子笑出了声来。

    嗯。连月又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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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月拿着书翻了翻，把书随手放到了一边。又拿起红包看了看，里面果然是两张一元的新纸币。

    有总比没有强，连月拿着红包笑了起来，正说起来，还真的没几个人给然然包红包

    他吐了我一手口水。陈山发。

    一束黄白色的雏菊在风中瑟瑟发抖。

    这种感觉她也有深刻的体会。

    好。这个家伙，还真是直来直去得可爱。连月又把聊天记录往上翻翻，翻到了他初一给自己发的拜祭照。

    是啊。连月叹了一口气，又往他怀里蹭了蹭。

    那我明天给他说说。连月伸手捏了捏他的手，安慰他，我让他春节在家好好工作，不要东晃西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