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27.春花)(1/1)

    春(27.春花)

    27.

    宅子前灯火通明。黑色的车子滑过了路灯,轮胎溅起了水花。

    天地间烟雨蒙蒙,提前得到消息的管家早已经站在门边,在男人迈出了一条腿的时候,他微微的挺直了背,恭了恭身。

    少爷回来了。他说。

    男人下了车,面无表情,也没有回应,径直往屋里去了。保镖过来给他披上了外套。管家跟在了后面,亦步亦趋。

    暖气扑面而来,宅子里原来也是那么的明亮。

    三层楼高的挑高大厅,巨大的花瓣吊灯。宽阔的面积,被分成了大中小几个厅。男人站在门口,远远的还能看见餐厅桌子的一角。

    沙发一如既往的宽大又干净洁白,几个小几上都插满了鲜花。是白色的铃兰一朵朵白色的小灯笼样的花朵密密麻麻的点缀在青绿色的枝梗中间,格外的清丽喜人。

    可是,又是那么的寂静。

    没有人声。

    大厅是那么的高那么的宽。这么大的房子,现在却只有寥寥几个人罢了。

    Angus呢?把他抱出来我看看。

    男人走了几步,似乎有什么力量阻挡了他的脚步,让他直觉不想再深入。他站在客厅中央,停住了脚步。酒意突然又有些上脑,他晃了几晃,抬手抚了抚额头,声音低哑。

    他应该早点关心儿子的。

    不该让他和保姆在这个房子里待那么久

    心里突然又有了一阵怒气。

    又有一阵悲凉。

    男人扶着沙发,闭目不语。有人离开了,带走了她的女儿,却独独的留下了他的儿子。

    或许这就是她做的选择和决定。

    十年的感情付诸流水。他就这么被她放弃了。那个人

    她连孩子都不要了。

    这种由保姆保镖管家陪着独自在华丽宅子里的感觉,他小时候感受过太多。宅子巨大又华丽,佣人环绕,年级尚小的时候他也不知事,现在回味起来,却也渐渐感觉到了什么。

    或许他也不算什么好父亲。他一向不太管儿子就如父亲在他小时候,也不太关心他。

    有些事是事实摆在眼前。沉寂了几天之后他还是必须要面对面前的问题,也无法逃避。也许他是时候开始考虑一些别的事情他不可能沉寂太久,这是数十年的家庭教养也是本能。但是也许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季家的下一任的男丁或许应该在场。

    欺瞒。欺骗。侮辱。

    男人晃了一下,又走了一步,摔在了沙发上。他捂住了额头,同时也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客厅一片沉默。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过了几秒,他拿下手,又皱眉去看一直没有应声的管家。

    空旷的客厅里,传来管家轻轻的呼吸声。

    少爷,Angus小少爷

    管家声音轻微,又顿了顿,那天已经被太太带去状元苑了,已经一周了没有在这里。

    客厅里一片寂静,铃兰的花朵静静的挂在枝条上。男人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似是未闻。

    什么?

    过了两秒,他又轻声发问,一字一句,似乎根本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小少爷在状元苑,先生。已经一周了。

    大厅里一片寂静。

    屋外下着雨。

    屋里暖气混合灯光,却又那么的空旷。

    男人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Thomas,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许连月带Angus走?

    过了几秒,男人抬起头,胸膛起伏,眼睛发红,这是我儿子!

    管家站在一旁,一动不动,面色恭敬,并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男人一下子站了起来,青着脸紧抿着嘴,一边解自己的领带一边往楼梯上走。

    连月她

    她居然还带走了他的儿子。

    这是他的儿子!

    楼梯曲折,走廊空旷,男人大步而入,一把推开了卧室的门,又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卧室的房间还是那么的熟悉,小厅,沙发,花瓶,油画,书房。

    笔记本的背板闪烁着蓝光。

    仿佛有人刚刚使用过。

    心里一跳,男人挪开了眼,又大步走到了卧室。卧室里的被褥平平整整,没有丝毫人迹。靠里一侧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艺术花瓶

    花瓶里那碍眼的红梅早已经被他丢弃,现在花瓶里,只有几支新鲜的带着露水的春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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