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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存幻站在桥下,停了脚步。
明明,和她有过那么多过往。
这就是他和唐易之间最大的不同。
白驹过隙,周存幻看着上游的那座桥,像是在问她,又像是自问,“后来,我一直在想,那个传说是不是真的。”
他的快乐,她给不起。
“恩?”
纪以宁低头看了看袋子里的柚子,抿一抿唇,朝他走去。
那些过往分明是他和她的,但为什么它走了,而他却不知道?
可是那个时候,他没有吻她,只因她尚未能够接受接吻,于是,他只牵了她的手,一生都错过了那唯一的机会。
纪以宁点一点头。
他一退再退,始终对她狠不下心;而唐易,从最初开始,一出手就是要了纪以宁的全部。
纪以宁看着他,忽然词穷。
纪以宁一下子心惊。
在卢浮宫,日色淡薄的午后,他守在她身后,看她与名画对望;在教堂,他看她双手交握做祷告,胸前的十字架闪着柔和的银色光辉。
周存幻笑一笑,双手插在裤袋里,转身面对她,淡淡猜出全部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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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以宁很惶恐,“你……怎么猜到的?”
那些日子是怎么就不见了的?
不远处就是一座桥,在傍晚的夜色里若隐若现。
他忽然唤了她一声:“以宁……”
灰色砖石结构,并无雕饰,看上去好普通,却像极了威尼斯的叹息桥。
传说,若恋人到威尼斯,日落时在叹息桥下拥吻,便会相爱一生。
“你现在爱上的那个人……一开始,你被他强迫了,是不是?”
神秘,细腻,不可琢磨,引她停不下脚步。
周存幻勾起唇,牵出一个淡淡的弧度。
她眼里的眷恋那么分明,叫他看得清楚。这哪里还是从前那个没有执念的纪以宁?于是,周存幻没有再说话。
他把剥好的柚子放在干净的袋子里,塞进她手里,一如当年在剑桥对她那样。他对她笑了下,然后转身迈开脚步,背影孤独而寂寥。
他靠在桥下岸边的栏杆上,转身对她淡淡地问:“……像不像曾经我们去过的叹息桥?”
“你……什么意思?”
“不极端,留不住你的。”
他面对她,眼里有舍不得,“这样强势的感情,真的适合你吗?”在她现在的这一场感情里,她是拿那个男人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他强迫你,强迫你接受了他的全部,自由、感情、甚至是……性 爱。你会留在他身边,甚至最后会爱上他,是因为他根本不给你其他选择的余地。……他强迫你,诱惑你,你挣扎过,最后终于发现,对他,你其实一点办法都没有。”
纪以宁低下头,对他坦承:“我知道,喜欢他会好辛苦,但是,我没有办法,就是好喜欢他……”
如果那个时候他狠得下心对她强势一点,她现在会不会就是周太太了?
曾经他和她一起修学旅行,去了欧洲。法国的卢浮宫,德国的科隆大教堂,最后一站,就是威尼斯的叹气桥。
唐易是她生命里最奢华的一场盛宴。
他摸了摸她的脸,笑容淡如雾:“我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