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我永远，为她而战(2/2)

    “我永远，为她而战。”

    烟雾渐渐散去，地上满是死伤，博诺发狂怒吼着，他要死也要拖一个人下水。

    她曾是晚季花，只消读读诗经楚辞，写写汉隶唐楷，却为他，用血浇灌自己这一段人生。

    沈时死死盯住他：“用她威胁我，你死有余辜。”

    只有这样，才能让博诺的力道随着匕首插进他的身体而消解，沈时才有机会夺过这把匕首，占据上风。

    砰——

    “开枪啊！让这个女人和我同归于尽啊！哈哈哈哈哈……”

    沈时下不了手，他曾教过她的道理，他自己却做不到了。

    沈时死死盯住面前的人，又朝他的心口补了几刀，直到他轰然倒下。

    幸好，这一次，他没有辜负她。

    沈时全然不在乎，左腹的伤口，因为他的蛮力而汩汩流血，他面上带血，露出一笑。

    他根本无法冒这么大危险，将枪口对准秦念，博诺挟持着她，哪怕有一丝偏差，后果都无法想象。

    “好姑娘，好久……不见……”

    受了伤的人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反而会有超出平常的力量，现下两人手里都没有了武器，然而博诺手里那把匕首却向秦念刺过去。

    博诺拼死抵挡，牙缝里吐出一句话羞辱他：“为女人而战的废物！”

    这人已是亡命之徒，哪怕身上带着伤也发出蛮力要拉人一起下地狱，博诺发狠，转身一个“十字固”将沈时控制在地，又腾出一只手拧转秦念的一只胳膊。沈时手里已经没有武器，又被他压制了大部分力量，只剩下一只手，抓住博诺持刀的手腕，对方试图鱼死网破，力量之大，沈时几乎难以控制。

    那把匕首，随着沈时的话，仿佛被灌入一道蛮力，直直地插入博诺的胸口，与此同时，背后一声枪响，一发子弹从背后成功射中他的心脏。

    沈时目眦欲裂，枪声伴着怒吼：“秦岸川！”

    再开枪，发现他的枪里没了子弹，急忙去捡秦岸川的那一把，意外地发现枪膛里竟然也是空的，秦岸川忍痛吐出两个字：“救她。”

    眼见那把匕首距离秦念越来越近，沈时忍住他对自己脖颈的扼制，发狠挣脱出另一只手，倾身将秦念撞出去，又抓住博诺的手腕顺着他的力道，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猛地发力，将那把Buffalo　Horn窄刃匕首，狠狠地捅进自己的左腹。

    紧接着，一枪击中秦岸川右肩，致使他卸了力，枪从手中掉落，加上身上的伤，整个人都跪跌在地上。

    这一场重逢，他们两个人，赢得生死不渝。

    “耍我？好啊，实验我得不到，那这个女人，你也别想得到！”

    他怒吼：“你还在等什么？！”

    沈时盯准了博诺，试图找到突破口，但博诺非常狡猾地用秦念挡住了自己身体的要害，他根本无处下手。

    他和他的姑娘，染着血，带着伤，跨过尸圈血海，迈过经年久别，一步一步走向曾经梦寐以求的怀里。

    秦岸川干掉几个人终于得以脱身，见沈时还在犹豫，转身将枪口对准了秦念：“下不了手是吧？”

    沈时怕秦岸川真的对秦念下手，只好先发制人，给了他一枪。

    沈时手里的枪紧紧地跟着他的动作，却迟迟无法开枪。

    他拥她在怀，失力地靠在她的肩头，在逐渐模糊的意识里，露出疲惫而满足的微笑。

    世界重归寂静，这场长达十年的明争暗斗，终于了结在一刀一枪之下。

    秦念尽力掰开他的手臂，试图获得一丝空气，即便利刃抵喉，她也没有过多的恐慌，她不认命，但也不想让沈时受制于人。

    “五年前她就应该被当做礼物送去金三角，现在，你可以亲眼看着她死在我手里。”

    秦岸川从打斗中得出一丝空隙，转头的瞬间看见沈时拿枪对着对面的两个人，眉间尽是带着血腥的犹豫。

    他们谁都没有怯，也没有退，为誓死扞卫的利益，为万死相护的爱人。

    凶器被夺走，博诺的手腕也被沈时顺势拧转，匕首被他从伤口拔出来，直接反刺回去，博诺只能靠蛮力去压制，却已经是强弩之末。

    秦念始终防着脖子上的匕首，又盯准了沈时的枪口位置，几乎在博诺中枪的同时，她反手折过他的手臂，可是力量终归悬殊，眼见她要落于下风，沈时已经奔过来跟她一起牵制住博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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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这个混乱的空挡，博诺挟持着秦念打算往后退，分神间被沈时抓住空隙，一枪击中右臂。

    他曾是百炼钢，刀枪不入以命搏命，却终是遇上，能克化他的这一段绕指柔。

    她终于喘过气来：“沈先生，既起杀心，则落子无悔，”她被人挟持着，可是从语气到眼神里的决绝都仿佛和当初的他交叠在一起，“面对敌人的时候，握紧你手里的武器，不准怯，也不准退。沈先生，我做到过，你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