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都是冤家(2/2)

    沈时垂眼，揉了揉她后颈：“怎么了？”

    那段绳子到底是僵在了他手里，两人一个低着头不苟言笑地审视，一个傻乎乎直乐又满脸期待地想让他吃一口。

    只是这些话，他不想再跟秦念说，他期待着她能早一点忘了曾经的那些痛苦，至于他被剥夺了身为男朋友可以接送女朋友上学的权力，他也只好不那么君子地换一个方式给自己找补回来。

    后来他听秦岸川说，她没事的时候，大多待在图书馆里，一待就是一天。

    “也……也不是……只是我……我一直都没……”

    “我给你最后三十秒，停下，到我面前来。”

    秦岸川发话：“你想留校的话，参与这次的文化节对你也有好处，就算很久不练字，也不耽误你组织活动，你为什么不愿意？”

    沈时和秦岸川对视一眼，都不再说话。

    秦岸川白他一眼，懒得搭理。

    她干脆不再挣扎，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学校要办文化节，艺术监制是我的导师，他要我来负责。”

    秦念又开始频繁地往学校去，她实在是不太愿意沈时在她身上花费太多这种无意义的等待时间，在沈时坚持送了她一个星期之后，被秦念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甚至还去秦岸川的住处，把自己原来的车开回来，自己开车去学校，让沈时去忙自己的。

    秦岸川黑了脸：“我让你老实呆着，你是不是听不懂？”

    他那时常常会想，她在校园里，是什么样子的，抱着书本去上课，又在下课的时候跟在人群里一起去吃饭，会在操场上跑步，说不定也会在看到别的情侣你侬我侬的时候，偶尔想起他。

    还没笑完，就看见客厅多了个姑娘，三人齐刷刷地看着她，笑也僵在脸上。

    秦念脱了外套走过去，被他抱在怀里，想着秦岸川还在，这样不太好，挣扎了两下，又被沈时抱住，他笑着看向秦岸川，话却是跟她说的：“没事，他会习惯的。”

    “你怎么……回来了？”

    房间里氤氲着一股奇异的沉默，三人各怀心事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厨房跑来。

    结果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姑娘捧着个碗就到了他面前，一脸讨好：“都说了吃不死人，你尝一口嘛。”

    “叫哥。”

    沈时也并不愿意与她在这种事情上争执太多，让她不高兴，尽管，他是真的很愿意和她在校园里逛逛，再一起去不那么好吃的学校食堂吃饭。这大概也是他的一点执念，看不见的那几年，他会在秦岸川那里得到她的一点消息，她本科毕业了，她考上研究生了，她读博了，她那时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可以去更好的学校，甚至秦岸川可以给她联系国外的学校，她都拒绝了。

    这一问，秦念便彻底沉默下来。

    比如，以她前一天晚上被折腾得太累为由，不让她第二天疲劳驾驶，他才能偶尔卑微地享受一下送女朋友上学，并且和女朋友一起逛校园的乐趣。

    “哥……”

    秦岸川闭眼揉着眉心，实在不想和这个人玩这种你追我赶的无聊游戏。

    “我研究出来了黄桃新吃法，你们要不要试一下呀？我刚吃过了，毒不死人哈哈哈哈哈……”

    “秦……”

    本来秦念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累看错了，名字还没叫出口，就被他打断，这下不用怀疑了。

    结果这姑娘也不认生，见他又要绑自己，干脆捧着个碗，绕着沈时和秦念，一直躲他。

    秦念下午推门回家的时候，发现秦岸川竟然也在，她愣了半晌，以为自己看错了。

    沈时轻声笑笑，在她耳边小声道：“和你一样，都是冤家。”

    “你不愿意？”

    “你还说你们说话的时候别让我过去打扰你呢，那你让我待在哪儿啊？我总不能一直待在卫生间里吧。”

    沈时倒是不介意这些：“你没有推辞？”

    说着她看了一眼秦岸川，有点怯。

    秦岸川了然：“一直没练字？”

    秦念抿抿嘴不说话。

    “嗯。”

    那一刻，他突然庆幸，当初是自己捐了那座图书馆。在他不能直面她的时候，她尚且能够坐在图书馆里，仿佛他还能遥远地守着她。

    说着又要拿旁边那段绳子去捆她的手。

    秦念趴在沈时怀里小声问他：“她是我哥什么人啊？”

    “没敢……当时校长也在，导师说让我负责的时候，校长也说了几句，也……也不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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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在这座城市，执拗地等着他。

    秦岸川在这些事上从来不跟她多说，向来都是含糊过去：“没事，回来看看。”

    见她眉眼间有些疲惫，沈时朝她伸出一只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