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选择(2/3)

    阿娘不肯让她见阿姊，阿姊说服阿娘不要责怪她之后，同花粉有关的东西她一向不碰，何况是香料？

    “那朵粉月季的花蕊间，撒了我刚调好的四合香，”婳娘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没有反应，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公主似乎不怎么用香料。”

    她知道自己和哥哥的关系了。

    “你知道什么了？”

    “小公主，那不是你的错。”

    当晚阿姊脸上就全是红疹，高热不退。

    “绢花是怎么回事？”桑芜紊乱的呼吸显示出她的不平静，她在等一个答案。

    桑芜不信，她分明就是不怕的，整个世界对她而言就像是，就像是……一张可以触摸到的地图。

    “公主，这种小聪明不适合用在我身上，”婳娘将茶碗放在矮案上，“如果我不接，你真要将茶汤泼在自己身上不成？”

    桑芜愣怔地看着她，她没有想到婳娘居然会这么痛快地承认事情有关，而且她知道了。

    婳娘笑看着桑芜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重复道。

    “四合香里面有一味香，叫苦楝花，这种花能让中三日春的人，昏睡的时候苏醒。”婳娘似乎也陷入回忆当中。

    桑芜明白了，婳娘不是不怕死，是不怕她，就算她透露出她的秘密，她也不会将婳娘怎么样。

    “你就明白了这个？”婳娘如鲠在喉，“三日春是种长期烈性春药，能贞洁烈妇变成淫娃荡妇。”

    她置身事外，游戏人间。

    “不管你承诺过他什么，在床上说的话都是不作数的，你没有必要为此背负失信的压力。”

    “我知道了。”

    “你就不怕吗？”桑芜嘴唇苍白。

    “你很像我阿姊。”桑芜说道。

    她六岁的时候，看见园子里的木芙蓉开得正好，腴红鲜丽，就剪下三株给阿姊插花。

    婳娘差点给她气笑，将竹扇摔在矮几上，扇尾的冰丝流苏掉在茶汤里，化开成无数根丝线。

    “真的有点怕的，不骗你。”婳娘撩着垂散在胸前的乌发说道。

    婳娘就想是画布外面闯入画中的异客，言语和行为没有哪个符合她正常的处世准则。

    ……

    “怕死么？”婳娘佯装认真思考，“有一点吧。”

    如果不是这点致命性的差距，她几乎就要以为流落在外的阿姊回来了，那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循循教导的语气和与尘世截然不同的气质，她没有遇到第二个。

    “是我自制力不够，如果是阿姊，她一定能忍住。”桑芜绞着手指。

    －

    婳娘今日耐心极好，鹅黄软烟罗裙摆迤逦在地，丰腴酥乳呼之欲出，香丸的味道还未散却，馥郁的四合香在空气中涌动。

    “没必要和我道歉，本就是我对不住你在先。”

    她的阿姊对花粉过敏，婳娘对花粉不过敏。

    “你只要回答我，撇开关系和药物，你是自愿和他行夫妻之事的吗？”

    心脏剧烈跳动着，几乎要蹦出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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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姊花粉过敏。”桑芜眼神涣散。

    桑芜连着两日没怎么用过饭食，肚子已经饿到绞痛，花楹轩没有油腥的饭菜她也觉得香甜。

    “抱歉。”桑芜紧抓着摇椅的扶手，粉莹的指甲由于用力过度而发白，脸颊因羞恼泛着惹人怜爱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