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坍塌(1/2)

    桑芜端详着阿望送她的灯笼,上面的蛐蛐儿栩栩如生。

    自从昨天被桑槐点破阿望早就知道她和哥哥的关系后,阿望这段时间不正常的乖顺都有了解释。

    不管阿望是同情她也好,还是明白自己的心意也好。既然阿望愿意接受她,她为什么要退缩呢?

    婳娘说得对,这不是她的错。

    桑芜这般安慰着自己,心中总是有些许苦涩。她幻想中同阿望琴瑟和鸣的日子,被破开一道裂痕。

    就算阿望不介意,自己的心中总是有芥蒂。

    人总要向前看,只要阿望在,她什么都不怕。

    桑芜鼓励自己振作起来,小手拍着乌木桌起身。

    她可以的,远远地逃离桑都,同阿望一起过普通百姓的生活。

    她会绣花,阿望可以去给大户人家当护院,他们再生两个小孩子,一定很可爱。

    碧琴随侍在一侧,瞧着她一会叹气一会坚定的模样,摸不着头脑。

    桑芜也没有同她解释的意思,逃跑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少。

    她给小九递了消息,想见桑槐一面。

    婳娘拜托她给雾儿求情的事情,她还没有做到。

    不多时,小太监就领着消息回繁院,告知她陛下让她过去。

    桑芜将自己收拾得妥帖,一路穿廊过榭踏入勤政殿。

    书案后的少年抬眸看了她一眼,继续批阅着递送上来的奏本,书简成堆摆放书案上,叫人几乎看不见少年的头顶。

    桑芜心中复杂难言,还是将请求说出口。

    “哥哥,花楹轩的雾儿……”

    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就被人打断。

    “孤收到妹妹的消息稀奇得很,还纳闷昨日那般贞洁烈女的阿芜,怎么今日就变了性子,原来是——”桑槐的嘴中渐渐吐出四个字,“受人所托。”

    桑芜早已没了心思同他较劲,心早就像是盼望休沐的吏员一般,飞到宫外去了。

    “阿芜,你知道她是犯了什么错吗?”桑槐起身凑到她的跟前说道。

    桑芜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抵着自己下颚的那根手指上,心想他又犯病了。

    “话已经带到,本宫这就告辞了。”桑芜说道。

    “前天还是大前天?还在因为我要娶后纳妃的事情吃醋,如今却在为要爬哥哥床榻的宫女求情,”桑槐抖着袖子,“阿芜,我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你。”

    “看不懂的,不只是你一个。”桑芜望着他,目光平静无波,好似一潭死水。

    桑槐陡然觉得疲惫。

    “你下去吧,雾儿的事情,不要插手。”桑槐回到书案前,继续批阅着奏章。

    勤政殿的中间依旧燃着檀木香的味道,烟气袅袅上升,模糊了彼此看向对方的身影。

    桑芜也在问自己,为什么就和哥哥走到这一步,难道之前相伴十六年的时光都是假的吗?

    -

    七日之后,解发道人会开坛作法。

    届时宫内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要去已经修建好的祭祀台参拜,桑槐作为一国之君也不能幸免。

    机会来了。

    桑芜在这几日都刻意避免同阿望接触,装作认命的样子。

    桑槐偶尔来繁院,感叹物是人非的同时,又享受着她的乖觉。

    这几日,桑芜好似比以往都要勤奋,同她学习如何制作香料以及分辨草药,且对陛下只字不提。

    婳娘从中嗅出不一般的味道,她赠给桑芜的“礼物”,应该很快就要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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