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我的人生是在懊悔中不停度过的。(2/2)

    包子店没开门，餐馆她请了假，脱去洗碗工的手套，按照打听到的地址，去了她家。

    我的家跟着崩塌，如此不堪一击，沙石瓦砾，灰尘漫天，但我还不能倒下。

    卖包子洗碗的蠢蛋该知道这样赚钱是多么多么容易，所以我告诉你温柯。张开两条腿，也不是什么难事。

    在某个看起特别脏的巷子里，一楼，铁门关的很死，她站在门口望了一眼，有一张床，还躺了个抽烟的男人。

    妓女站在门口，锅里还炖着排骨，咕咚咕咚不停响，这边是热情腾腾，屋外是暴雨连绵，温柯组织了下语言，打算问妓女借钱。

    沉哥说了句话，他说我在哪你的家就在哪。

    女人靠在门口，冲温柯招手，让她进来坐，别站门口淋雨，温柯摇摇头，说不了，身上有水，就不进来坐。

    温柯去了一趟那个妓女的家，在下着暴雨的冬天。

    蹙眉，高傲，衣着笔挺，依然以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她。

    我的人生是在懊悔中不停度过的。

    因为那个男人临走前说了那句话。

    水管里仿佛生锈般的雨水，哭或笑，卑贱或者高傲，都挤在这条巷子里，张着大口，一点点把她吞噬。

    地上扔了好多个套子，她就在想，是不是沉哥也在这里住过，他好几次没回家，就在这里住的吧。可这会位置被另一个男人取代，抽着烟，烟雾缭绕。

    她看出来了，温柯眼神或多或少，都有些排斥，排斥什么呢，排斥妓女家脏，所以一边卖可怜一边要钱，却宁愿淋雨却连屋都不进。

    妓女语气不好，但没为难温柯，翘着二郎腿坐着还跟温柯聊天，说你人怎么黑眼圈这么重，味也不好闻，好几天没洗澡了吧，没洗澡怎么行，男人不会喜欢的。

    “你也去卖不就行了。”

    在冬天下一场暴雨是件特别奇怪的事。

    因为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

    但如果你入狱的话，我的家也会跟着崩塌。

    因为奇怪，所以在她五年冗长的人生中，这件事记忆犹新。

    她眼珠瞪大，字字如钉，声音尖锐呱噪，指着温柯骂。然后转身拿着刀刺过去，没刺很深，光着脚，刀子落在门边，看着温柯后退两步。

    妓女穿着吊带，孩子刚打掉，抽着烟，光着长腿，看了眼温柯，听了些故意卖可怜的台词，说什么洗碗卖包子，一个月才赚那么点，连个药钱都补不上，人这会都要死了，希望她能有些同情心。

    那个表情，模样，仿佛穿透时光看清她的结局一样，然后某一天出现在魏子天的卧房门口。

    因为沉哥在她心中，很有魅力。所以她也应该一样，哪怕是金钱交易，也该留有一丝爱在，温柯想利用这个，要点钱，几千块也好，几百块也好，是钱就好，多多少少都无所谓。

    “跟我一样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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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句话没说，转身走出门，把楼道公用扫把拿进来，就像身穿铠甲，手拿长剑，脚踏白马，且未上过战场的将军。一步步踩在淤泥上，把喋喋不休的女人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