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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眼的死亡凝视吓得几人一个哆嗦，心中苦不堪言。

    阮啾啾说：“我们得谈一谈。”

    阮啾啾把笔递给程隽：“你签啊。”

    阮啾啾：“……”这一招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强，她有些承受不住。

    程隽想到哪儿去了？

    阮啾啾自动代入一名后母和长姐的身份，忽然觉得压力很大。这个小崽子实在是不好养，还气人得很。

    阮啾啾还在

    当下傅子澄和焦樊抓住涂南就是一顿暴打，打得涂南哎哟哎哟叫个不停，还不敢回手。

    她好声好气地说：“咱们回去谈行不行？”

    阮啾啾签好字，甩了甩手上的协议，殊不知面前的男人已经在思考要如何让离婚协议消失的办法了。

    阮啾啾的心不争气地软了半截。

    平日的阮啾啾都是横着来，程隽要是敢横，她比他还横。

    阮啾啾除了穿书之外还从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事情，程隽的身份牵扯到她的未来，阮啾啾真怕哪天程隽因为工作的事情没谈拢，对方一怒之下买凶杀人，让阮啾啾遭了秧。

    程隽性格比较慢热孤僻一些，对生人比较冷漠（虽然她这个熟人也没能好到哪儿去），两人相处久了，大概是把她当做家人一样的存在，所以不希望她离开。

    “对了，还有一份手写协议，你也签字压手印。”

    程隽的手没松开，明明比阮啾啾高了半截，此刻却可怜得像个孩子。

    两人一路沉默着回去。

    两人坐在沙发上，阮啾啾拿出之前的离婚协议，一本正经地说：“那我就在这个协议上签字，一旦发生问题，我可以随时走人。协议上说的股份也没了，我也不需要钱，如果你怕我讹你可以重新写一份协议。”

    她原本想说的是，“我想，我们还是回去坐下来好好谈谈”。

    但程隽恰恰戳到她的软肋，让她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阮啾啾走在前面，程隽跟在后方。涂南几人灰溜溜地躲在一侧的角落，眼睁睁地看着程隽跟着阮啾啾即将下楼的时候，忽然回过头，那双睡凤眼半耷拉着眼皮，眼珠却很黑，极快地捕捉到了几人的方位。

    直到回到家，阮啾啾才捋清楚一头乱麻。

    阮啾啾爽快地在协议上签好字。

    完了完了，老板记仇啊！

    程隽带着几分锋利的眼神再转头望向阮啾啾的时候，又恢复了弱小可怜又无助。

    他抿着唇，一言不发，仿佛头顶有两个小尖耳朵也焉嗒嗒地垂下来。

    程隽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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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最见不得别人示弱，一看程隽那副可怜样，阮啾啾就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被别人看到了，对程隽也不是好事。

    这是阮啾啾方才在路上思索好的。协议大致内容是，夫妻双方无感情之实，若有任何一方提出离婚，另一方必须立即同意，且不得反悔。

    涂南的小助理老远就看到自家老板被狠揍的场面。她安静片刻，决定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绕着远路回办公室休息去了。

    程隽：“不走了？”

    他缺乏母爱，缺乏亲情，应该很希望能有人的陪伴。

    ……

    几个月前，他找人拟好协议，是为了让“她”走人。几个月后，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却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程隽：“……”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啦？”